“你还好意思说!钱文广跟我借钱去赌,时不时就从我这里借走一些,我刚才算了算,他一共借了十五回,只还了我三回!每回十文钱,现在一共欠我一百二十文钱未还!”
“你家钱婉时不时的就来跟我要几文钱,我念着她跟我女儿情同姐妹,是我的侄女儿,该疼!谁知昨晚瑶儿才跟我说她转身就跟着他爹出去赌钱了,输了个干净回来,还要冲着我的女儿发脾气!”
“还有你许氏,一边说着让我雇你干活,一文两文的,我想着你们二房不容易,也都给了,谁知道你拿了钱却从不干活儿,所有事情都累到我媳妇儿头上来。”
钱文成气得不轻,“你们已经把我钱家吃空了一回了,现在我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些,你们又想着来吸血不成?”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数出一半的钱扔到许氏脚下。
“我就只有这么多钱,你爱要不要,反正这家,我是分定了!”
赌钱?
那可是会倾家荡产的!
“钱文成你说什么?谁赌钱?”
张氏不敢置信。
她昨天查到家中钱少了许多,以为又是钱文成偷偷给二房钱。细问之后钱文成果然承认自己给了二房兄弟钱,平日里几文钱就算了,可现在给的也太多了,所以连带着今早上的争吵才彻底翻了脸,讲二房三个人撵出家门。
没想到,钱文广竟然去赌钱!
大家都是种田的,家里能有几个钱?
这一回十文钱,十五回就是一百五十文,这得攒多久?
也就是现在大家卖炭得了点钱,要是换做以前,这就是村里大多数人家半年的支出。
拿这么多钱去赌,简直是要了人命了!
自己赌钱不说,还带着女儿一块儿赌钱,以后钱婉怎么嫁人?谁敢要?
钱文成脸色铁青,“这事儿我本打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的,可你媳妇儿欺人太甚,没完没了。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我就把话说明白,这家,非分了不可!”
钱文广跟钱婉是一个字都不敢说,许氏更是僵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分!必须分!这家要是不分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着,张氏还真的就往旁边撞过去。
钱文成跟老刘头眼疾手快的把她拽回来,老刘头叹了一声:“分!我做主,现在就分!”
许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跳到钱文广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
“赌钱!好啊!你自己不学好,还以我女儿的名声出去借钱?”
说罢,许氏又给了钱婉一巴掌。
“你个没出息的,就想着帮你爹用这种借口借钱,要是没说清楚,人家还真以为你也赌钱了呢!你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外头看热闹的又议论起来,一边顺着许氏的话骂钱文广没出息,连女儿也坑。
一边又说钱婉年纪小不懂事,被钱文广给带坏了。
更有甚者,说钱文成不厚道,这样的事情关起门来说就行了,现在还闹得人尽皆知。
这大伯哥真不会做人。
傅卿转头与周应淮说:“这许氏也不是纯傻子,脑子还是偶尔能用用的。”
周应淮冷笑一声,拉着傅卿就先走了。
还没到家门口,正好就看见了领着弟弟钱峋正往这边过来的钱瑶。
钱瑶心急如焚,见了傅卿忙问:“你们看见我娘了吗?”
傅卿指了指村口的热闹,“在那呢,怎么了?”
钱瑶没顾得上说话,抓着钱峋直冲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