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夫妻二人将二婶婶赶去法华寺,那敢问梁大人,你昨夜去法华寺可找到了被幽禁的梁文柔?!”
“陛下和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传清弘大师入宫一问!看我是否同他勾结,就为了戕害一个后宅妇人!”
“你——!”
梁信被诘问得哑口无言,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只想沈自熙的手指颤抖,只觉得两眼发黑。
是他被逼急了,昨夜明明就没找到人,他怎会如此蠢笨,会拿此事来申辩!
亏他自诩聪明人,亏他自诩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栽在两个小崽子手里!
梁信几乎尝到了喉头的腥甜,他再忍不住满腔怒意,一手指着沈自熙,一手指向方知野,“分明是你和方知野一起布局,设计陷害于我!”
“有趣,真是有趣啊。”
少有言语的皇帝突然拍了拍手,脆生生的鼓掌声打断了梁信的怒气。
“梁信,你把朕的皇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你唱大戏的台子吗!”皇帝目光如炬,顺手端起刚才喝过的茶杯,猛地砸在梁信的额头上,“刚才还在说你去法华寺是为了捉拿贼匪,如今又变成要去找你妹妹。”
“你之后是不是还想说是领了朕或者太后的旨意才去的法华寺?!”
猩红的血从梁信额角滑落,糊掉他的视线。
梁信梁信的计划被打乱,又挨了打,只觉得浑身都痛,痛得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陛、陛下……”
“朕还真是小瞧了你们的本事!”
皇帝冷哼一声,意有所指。_o_
太后六腑似乎被火点燃,即便知道皇帝明里暗里都在骂自己,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梁信啊梁信,真是她的好臣子!
见太后不为所动,皇帝又看向方知野,“方大人呢,你是不是也要改口!”
“陛下息怒。”
方知野其实并未和沈自熙商量过,原本他也以为按照沈自熙待他夫人的上心程度是会放梁信一马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一个回马枪。
但好在方知野是聪明人,短短几个来回就想好了说辞。
“臣昨夜外出的确是为了捉拿盗匪,同李宽大人的报备也是真,陛下若不信,可以宣李宽大人入宫审问。”
“只是……”方知野顿了顿,“不知梁大人是不是从微臣这儿听来盗匪之事,为了掩盖他去法华寺是为了私事的真相,这才拿来当做借口。”
“不过这一切都是微臣的揣测,一切都得由陛下和太后做论断。”
方知野这话便是彻底把梁信推进了深渊。
仔细想来,梁信刚才辩驳的时候,方知野可没有附和只言片语!连李宽也是皇帝诘问时才说出来的,他可没说梁信所言是真是假!
梁信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净是死路。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两个自己一向看不上的连毛都没长齐的稚子手里!
“太后……太后!”
梁信心中虽慌乱,但在危机关头,他强行稳下心神,朝着太后所在的方向膝行过去,竟是丝毫不怕皇帝忌讳了。
“您要相信臣啊,您即刻传沈家二房的人来一问!只要一问就能证明臣的清白了!”
梁信回头,满脸的恨意,“沈自熙,你交得出我妹妹吗!”
可沈自熙一早就等着梁信说这话。
“我早知梁大人会有此一问,”他走到殿中,冲皇帝太后行了,“陛下,我二叔等人正在殿外静候,陛下宣来一问便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