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非臻只是简短地命令:“走?”接着便抱住怀里的昏迷孟晓月,大步流星地走去【离王府】的后门,果决的步伐不带一丝迟疑,非常坚定的目标信念?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布下了局一步一步的引诱,段非臻要的便就是这个效果,要的便就是怀里对段莫离完全死了心的孟晓月???
只有完全摧毁,才能得到重生,多可怕的一个男人,多可怕的一个想法?
离王府】的后门,一直没走的小顺子被太子的银衣暗卫捉起来了,看着横抱着孟晓月出来的段非臻,两眼不禁瞪得大大,被塞住碎布的嘴巴不断‘吱吱啊啊’地叫着,仿佛想要叫段非臻放开孟晓月一样,赤红了眼的兔子?
“怎么回事?”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不安分的小顺子,段非臻将孟晓月先抱上了华丽宽敞的马车,吩咐暗卫带上几名他的专属御医一同跟在孟晓月身边,给她治疗。
“这奴才好像是想要带离……月主子离开这里,可是后来月主子却只让他走,自己留了下来。”一银衣暗卫险些就说错话了,从此刻开始孟晓月就不再是离王妃了,只能尊称月主子?是太子想要得到的女人?
高高在上地审视了一眼情绪激烈反抗的小顺子,似认为他倒也忠心,段非臻竟对小顺子网开一面,没有将他就地杀死,“将他也带上,你们先去【天恒山】的尼姑庵将她安置好,本太子处理好这里的事,便立刻前往,看顾好她?”
怎么说今夜都是丞相曲羲义的独女大婚,段非臻虽作为太子,但也不能太愚昧地目中无人,怎么也得让这只老狐狸几分和气,所以今夜的婚宴段非臻不适宜缺席,只能回去继续撑撑场面了?
“是,太子。”一行守护在华丽马车周围的十名银暗卫,整齐地单膝跪地,严肃领命?
…………
天恒山】的尼姑庵里皇城非常的近,只需要一个時辰的马车便能到达,这么显眼的一个地方,但是谁又能想到太子会将孟晓月藏在一座尼姑庵中呢?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一直炙热滚烫的眼部传来透心舒服的凉意,让昏睡中的孟晓月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润红的柔唇微微张启,轻逸出细细的低吟,意识渐渐回笼,勉强睁开了酸痛红肿的双眸,眼前被什么蒙住了,她伸手将敷满药材的布条扯了下来,透心的凉意顿時散去,炙热又再度袭来,却没有像之前那般的难受了?
坐在檀香木床上的孟晓月,双眸空洞而失神地环顾了一下这一间清雅淡素的房间,很简素很陌生的房间,伸手拍了拍昏沉的小脑袋,孟晓月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又是哪里?
正当孟晓月百思不得其解時,房门被人推开了,捧着一盆温水的小顺子和两名穿着道服的小尼姑走进来了,看见醒来的孟晓月,小顺子立刻将面盆一放,走上前腼腆一笑道:“月姑娘,你醒了。”
“小顺子?这是……怎么回事?”注意到小顺子身后的两名小尼姑,孟晓月心底划过一抹震惊,却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尼姑庵吗?是谁带她来的?小顺子不是走了吗?还有……她昏迷前所听到的一把男人的声音,又是谁?
接踪而来的问题让孟晓月昏沉的小脑袋越发地混乱了,一团浆糊一样,混绕不清?
两名小尼姑放下一些生活用品也不打扰孟晓月的休息,便出去了。小顺子将段非臻抱她出来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孟晓月知道,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帮月姑娘?还那么……那么亲昵地抱着月姑娘,那感觉和四皇子太像……太像了?
听完小顺子的话后,孟晓月没有多大的惊讶,很平静诡异的平静,微微垂下雪白的脸容,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段非臻啊……”
有些事,小顺子可能不明白,但孟晓月却明白得一清二楚,看得透透彻彻。正因为明白了,看透了,才更觉得惆怅无力,不知该要如何解开这一段段孽缘。
阿离已不是她的阿离,她的阿离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段非臻又是这样子……
“小顺子,我闷了,给我去准备一些笔墨纸砚。”沉默了许久之后,孟晓月忽然软软说道,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小顺子看不懂她的心思。
虽不懂,但小顺子还是出去给孟晓月准备笔墨纸砚了。
简陋的木桌上摆放着一盏灯柱,一叠厚厚的宣纸,一个砚台以及晕开的墨汁,一支狼毛细笔,孟晓月依靠着微弱的烛光勉强能维持光明,玉白通透的指尖轻轻滑过纯白无暇的宣纸,润红的柔唇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她执起毛笔,沾上墨汁,像宣泄般在一张张纯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出一行字:
奈何情深,缘浅。
六个字,写满了一张又一张宣纸,纸张飘落在地上,铺满一地都是,凌乱了一室,而一直低头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