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工合作。
只叶微雨和桓允走出田间,入眼处皆是密林深深,他二人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左右踟蹰,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下一步的方向。
叶微雨道,“你我都不识路,用什么法子才能用时最少还能准确找到有齐备农具的人家?”
相比桓允,叶微雨有跟着叶南海从成都府辗转到杭州的经历,路上所见所闻自然更多,连她都不甚明白的事,桓允这般龙血凤髓的人就更不晓得了。
此时清冷如盘的朝阳已经穿过层层雾霭,散发出明亮的光芒,晃得人花眼。
桓允拉着叶微雨走到一处树荫下,轻声道,“让斐宇去探探路总不算违矩吧?”
斐宇虽也出身大内羽林卫,飞檐走壁的功夫一流,只探秘的本事却比不得那几个被桓允下令撤回的羽卫。
正好他俩所在的这条路是进汴梁城必经的官道,商旅客人往来很是繁华。叶微雨便道,“寻当地的人家问路岂不更容易?”
桓允不置可否,“也好。”
待观察到有背着大筐柴火的老农从山上下来靠在路边大树上歇脚时,叶微雨起意道,“我们去问问那老人家,可否为我们指路。”
不巧的是那老农年纪大了,听力不佳。起初叶微雨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的缘故,换斐宇来问,老人仍是不知所云,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一连又询问了几个路人,不是答“来自外地”就是说“对此地不甚熟悉。”
“如何是好呢?”叶微雨道。
桓允面上不显,心里却默念着希望叶微雨就此放弃,本来也是,不过他一句话的事,何必白白遭罪?只美人含愁的神情我见犹怜,他又深知她的不会轻言放弃的性子,心下微微叹气,想着即便她反对也要让斐宇循着乡间小道去找。
正巧这时,沈兰庭老远见着他们,赶紧颠颠儿的跑过来,对着桓允躬身谄媚道,“敢问殿下是否也是要去附近的村舍借农具?”
他的五官生得精雕细琢,脸上的表情可亦嗔亦怒,亦喜亦笑,亦正经,亦彷徨,但就是不可谄媚。
桓允被嘉元帝抱在膝头上长大,见惯了文武百官之间戴着格式面具相处,因而对沈兰庭拙劣的伪装一看就透,便是他因着身世之故怨怼世人也比他如今这副奸邪小人之举要强上许多。
桓允无意探究他的怪异之处,却也懒怠看他在自己眼前晃荡,便默不作声不欲搭理。
傅明砚落后沈兰庭一步过来,见状便施礼补充道,“殿下莫要见怪,因在下对这方圆之内的村庄都甚是熟悉,若殿下不介意,可为殿下和姑娘引路。”
沈兰庭也知桓允不喜自己,既然傅明砚在前,他就退到一旁不语。
“当真?”叶微雨听闻眼睛一亮。
桓允见他一开口就引走阿不的注意,他面色不善又眼带怀疑的看向傅明砚,明显觉着他多事。
傅明砚泰然自若地肯定道,“自然当真。幼时家中做酒楼生意,规模不大,故而在下时常陪同父亲到附近乡邻收取新鲜的食材,来往的多了,对此便很是轻车熟路。”
叶微雨闻言,轻轻福身道,“多谢傅公子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