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被他拉回思绪,抬眼即见颜礼那张摄人心魂的脸近在咫尺。
“你…”
他话尚未说完,颜礼已经先下了马车,掀开帘子伸手来扶他。
和安早就拿着披风候在寝宫外等着淮宁了,久等不来手心额前都急出汗,不断的来回踱步,见马车停下急忙过来帮着颜礼扶淮宁下来。
和安拿着的披风放在左臂,可淮宁下来时身上已经笼了件看起来大了不少的,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和安手上那件倒是多余了。
颜礼自然的帮淮宁推轮椅,和安很快明白自家主子身上的披风归何人所有。心下想着这位使臣大人倒还算贴心细致,乖乖跟在后头一下觉得自己没了用武之地。
进了大殿到榻前时,颜礼停下脚步,微微躬身:“陛下,您可得好好配合外臣演好这出戏。”
他又凑近淮宁的耳朵:“没有除掉秦温逆党之前,外臣只是西域派来的通商使臣。仅此而已。”
“嗯。除此之外,你无功无过,朕又有何由头能封你个其他官职?”
淮宁知道颜礼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他没多大话语权。左右封了颜礼个闲职怕都要被那些重臣集体上奏弹劾好几本。自然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惹得自己心烦。
第五章心结初散去
和安心中猜想二人大概有话要说,候在屏风外等里头没了说话声才匆忙走进。
他走到淮宁身边,也顾不得颜礼还在里头,急忙蹲下身去帮淮宁解腰上的腰封。
淮宁今日坐的时间比平日要久,那腰封一解开淮宁的半身立马肉眼可见的软了下去,靠在椅背上沉沉喘着气。
感官似乎在被无限放大,疼痛也如无底洞般侵蚀他残躯各处。
淮宁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特别是这些不服他的刻薄大臣。所以只要出了寝殿这道门,不管自己难受与否都会带上腰封,让自己看起来能把背挺得笔直,和常人坐下时无异。
颜礼将那动作尽收眼底,看来今日淮宁一直强忍不适,就算不舒服也一声不吭。
他心下想来也许淮宁是愿意相信他,但仅仅只局限于朝政之事。
而关乎自己的事皆是对颜礼闭口不提,显然还不能完全接受颜礼,戒心不可谓没有。亦或是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到那一步,淮宁尚未对他卸下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