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嗯?”
这人的眼睛别具一番风情,更像是对淮宁下了让他死心塌地永生不改的情蛊。淮宁不自觉低声呢喃,可颜礼听的并不真实。
“分明从前我从不会贪恋人事,对一切都能置身事外又云淡风轻,分明什么都能做到不争不抢。”
淮宁望着颜礼的眼睛忽而垂下,分明他是名正言顺的天之骄子,却为何在面对这个人时全然失去了所有的自信。
甚至…总是觉得自己不好,滋生出让他失落惆怅的自卑。
“到底是从何时,我竟情难自抑的对你起了这般贪念。”
颜礼缓缓伸手抬起淮宁的下颚,可视线相交的一瞬间淮宁的目光竟然有些闪躲。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只有自己知晓这是害怕。他更是垂眸不敢多看颜礼一眼,多给他任何一个饱含爱意的眼神。
“我贪心至此,想要睁眼就能看见你,想要你无时无刻都能与我相伴。更想你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我。”
“属于…到底如何才能算得上是全然属于?”
颜礼像是在对自己发问,却又像是在问淮宁。
淮宁突然伸手抱他,把脑袋埋在颜礼胸口。他生怕自己情绪失控而落泪,只好紧紧闭起眼来。
“我说这些并非要你深思去扪心自问。我…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
淮宁不自觉咬着下唇,整个人有些轻微的颤抖:“纵使时光变迁,也永不会变的心意。”
就算你不曾对我有过同样的心意,就算你永远不曾对我说出爱意,我对你…永不改变。
他二人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颜礼似是释怀般安慰一笑,搂住自己怀中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意自己知道了。
翌日清晨,颜礼方才睁眼,怀里身侧却都没有淮宁的身影。
他坐起身来揉揉眼,初醒时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淮宁?”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开门的声音,没等多久就见淮宁穿戴整齐被人推了进来。
“何时起来的?怎么也不唤我?”
颜礼一边揉眼睛一边伸手去握淮宁的手,那侍从把淮宁送到榻边也就自觉退了出去,绝不叨扰二人晨间缠绵。
淮宁笑而不语,拉着颜礼示意他起身推自己去摆了铜镜梳洗的窗边桌案。
颜礼穿好衣服就匆忙起身,顺从的把淮宁推到窗边,桌案上备好了一切,自己洗漱好后颜礼这才侧身吻了吻淮宁额头。
淮宁自己绕到颜礼身后,拿过一旁的红木梳解了颜礼的头发,一下一下为他梳理。
“澈安?这是做什么?”
颜礼浑身一颤,倒是有些惊异。
淮宁一手抚着他偏棕色的柔软发丝,一手拿着红木梳慢慢一梳到底。
“从前母后在时会为我亲手冠发,平日里也只有和安为我冠梳。母后说日后成婚,便只有妻子可以为夫君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