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看了看,忽将肉干递与那老二。
老二:“……”
他面色微僵,稍顿了一下,又恢复笑脸道:“直接咬,或者撕成小块儿,均可。”
江陵还是递给他:“囫囵吞咬,颇不雅观,还请示范一下,免得我吃相难看,贻笑大方。”
“这……”
老二与老大对视了一眼,终也答应。
便示范着,将牛肉干撕下小块,放入嘴中品尝。
一边吃,一边示意江陵也尝尝。
江陵笑笑,忽然指着那下跪的黄鬃马问道:“这马是哪里买的?”
老大回道:“南边老远咯,买这马倒是不易,带去京城更是不易,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它们活着带回去。”
江陵把玩着手中肉干,终没去吃它。
忽然又将肉干放下,说道:“在茶棚时,我看你们马儿不过五匹,羊儿不过六只。可如今竟平白多了一马一羊,还真是奇怪。”
原来,这四个行商一到茶棚的时候,江陵就专门留意过他们。
羊马儿当时渴得那般厉害,嘴上都现了白沫,居然也不喂水。
虽然当时这四人的托词是怕闹了肚子,于赶路不利。
但那茶棚老板的水,也是甘冽清泉,人都吃得,羊马怎吃不得?
莫是比人还娇贵不成?
初时,江陵也没往深处去想。
可这二次相逢,这四人的过度热情,也令他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他来到这世界,所遇之事,大多与那聊斋故事相仿。
而这羊马不喂水,似乎正与那《造畜》相证。
想起之前这四人所牵羊马,马五羊六。可这会儿平白多了一马一羊,再加上黄鬃马奇通灵性,便立刻让他心有猜疑。
果然,当他这话一问出来,那四人为首者,立刻就翻脸了。
“先生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们四兄弟偷了别家的羊马?我们好心来结交,你诸多猜疑便罢了,还如此污蔑我兄弟四人,既然如此,哼,不结交也罢。”
收起东西,他就招呼要走。
冷脸子一甩,还当着江陵的面,踢了那黄鬃马一脚。
四人才出凉亭,江陵忽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