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汀南狐疑地抬起头,后者目光炯炯:“是我自己调的松香。”
她勾勾嘴角,还真是不知道苏宇会调香,“谢侯爷。”
李汀南将香囊放在鼻尖,静静地等待着松木的淡香将鼻腔全部占据。
苏宇弯起了眼睛,“跟夫君还说什么谢。”
李汀南踉跄了一下,墙壁上悬挂的蜡烛好似也受了惊,在无风的牢内抖动个不停,投下一片狰狞的影子。
苏宇狭长的凤眸掠过墙角那只火苗不停摇摆的蜡烛,然后从腰间抽出骨扇,放慢了脚步,将身后那人笼在自己身影中。
他俯身贴在李汀南耳边,“一会儿进了牢内,娘子可要将眼睛乖乖闭上。”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颊上,李汀南只觉得鼻尖的松木香更加的浓郁了。
两人走过一间间牢房,像是惊起了林深处的归鸟,牢房内的镣铐登时叮铛啷当响成一团。
苏宇并未理会这些奇怪的响声,径直走向尽头的暗牢。倒是李汀南没忍住,循声看去,被暗处那双闪着寒芒的眼睛惊得颤了几分。
腰间猛地一紧,眼见苏宇的胸膛离自己又近了几分。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都说让娘子将眼睛闭上了。”
李汀南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
苏宇也没有真的等李汀南的回答,只一手揽着李汀南,用空着的手推开尽头那扇乌黑的木门,墙壁上悬着的火光没了阻拦,争先恐后地涌进室内舔舐着那人的脸庞,橘光之下,映出一双与赵令史五成相似的眉眼。
苏宇用扇柄挑起房内那人的下巴,“好久不见,赵公子。”
赵公子撩开半扇眼皮,嘴角扯起一丝嘲弄,“侯爷应当知道,滥用私刑逼供罪犯在大华朝是什么罪吧。”他直起身子,低声怒吼道:“更何况书生只是个无罪的清白之人!”
苏宇道:“清白?”
赵公子怒道:“城门的女尸与我有甚关系?与我赵家又有甚关系?仅仅只是因为我爹与张大人关系匪浅,而那女尸又恰巧是在赵家的马车中被发现的吗?”
苏宇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待赵斛一连通地质问吐完后,他才悠悠开口:“听说你昨夜并未来张府参加张盾的宴会?”
赵斛点头,“书生昨日一整日都在府上呆着,府上的人都可以给书生作证!”
苏宇并未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反而又另起了个头:“本侯听说,赵公子与张盾养在府中的青青姑娘关系匪浅?”
赵斛道沉默一阵,“书生与青青姑娘是有过一段旧情,不过都是些旧日的事情了。自青青入了张府,她便与书生断了来往,她的死,书生自是不知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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