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被逼到了桌子边缘,退无可退,终于他也怒了,“梅念远,小墨在哪里,为何跟我在一起,我为何要知会你,他就在我床榻上,我为何要解释?我与他是否清白,也轮不到你来质问!”
众人胆战心惊,手脚并用,欲将二人拉开。火力强劲的二人之间,距离却越缩越短。
“谢沉砚,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也能做出那种无耻行径!”
“梅念远,我和小墨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任何人,都休想干涉!”
“你可真自信!”
“你也很猖狂!”
“谢沉砚,你真混账!”
“梅念远,你很放肆!”
我举起胳膊,将枕头砸到地上,叉腰道:“要吵架,出去吵!本官头疼得要命,你们就知道吵吵吵!”
熊熊燃烧的战火,在我的横眉冷对中终于渐渐熄灭。二人几乎同时移步到了我床边。
谢沉砚痛心不已道:“墨墨,先喝药吧?”
梅念远摸着我的头,难过道:“哪里疼?有多疼?”
“不喝药!”我瘪了瘪嘴,指着自己脑袋,“到处疼,前前后后都疼,疼得想撞墙!”
“必须喝药!”谢沉砚端来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勉强尝了一小口,苦得忙闭了嘴。
“这是什么药?”梅念远抚着我的头,对砚台碗里的黑汁糊糊很是警惕。
“修复脑内损伤的药。”砚台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我来喂。”梅念远欲端药碗,砚台避开了。
我恶狠狠道:“又苦又难看的东西,居然要本官喝下去,你们怎么不喝!”
二人沉吟一番,还是梅念远想了个主意,叫人放了点蜂蜜到药里,再拿了条白绫缚住我眼睛,让我瞧不见药汁的丑陋形态。药勺到了嘴边,伸出舌尖试探了下味道,虽掩不住苦味,但甜味也还是有些的,便张了嘴,药勺也送进了嘴里。
喝完一碗药后,苦得我吸了口凉气,抓住了给我喂药的手,“念远,好苦,还有没有蜂蜜?”
我眼睛上的白绫被取掉,给我喂药的人脸色不好看,“小墨,我是砚台。”
旁边另外一人眼梢带笑,俯身到床头,用雪白手帕擦去我嘴边的药渍,“浅墨,我去拿蜂蜜。”
随后,满满一勺蜂蜜送到了嘴边。我大喜,一口咬上,甜到骨头缝里去了,含着蜜勺冲他美美一笑,含糊道:“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
一旁的砚台表情轻松。
给我喂蜂蜜的人表情冷峻,从我嘴里掏出了蜜勺。我见那勺子里还有少许蜂蜜,不禁伸着头继续咬,无奈勺子被他收走了,再不给一点我尝。他将勺子扔到一边,弯腰坐到床上,扳着我身体,眼睛里似有浓浓的迷雾,如江南的烟雨。
“浅墨,你连我也不认识?”他嗓音低沉,低沉到能穿透骨缝。
“你是?”我捧着头,想不起来。
“我是念远,你刚才叫过的念远!”他情绪低落地看着我。
“念远?”我想了想,皱眉,“念远?”
“是我!是我!”他拂过我鬓边垂下的头发,视线在我脸上游离。
一旁凑过来一个脑袋,拍了拍我手背,“墨墨,我是砚台!”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是什么人?我的男宠?”
二人一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