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长……”粉衣姑娘望着他的修长挺拔的背影,咬着下唇一脸落寞。
“……”瞧她露出失落的神情,分明对燕君义有了小女人的心思,贺云轻心里感叹燕君义真真冷漠无情,好在也没有玩弄小姑娘的意思,倒也不至于太坏。
趁燕君义快要消失在人群中,贺云轻又忙跟追了上去,一个拐弯便看到他跨进一户宅子,门前挂着“李府”的牌匾。
贺云轻突然想起昨天那个找来清云观的老伯,还有无疑意中听到,对方叫燕君义救救他家的小姐。
难道就是这李府家的小姐?而这位小姐因恋慕燕君义至深,思念成疾需要他上门?
当贺云轻胡乱猜测时,李府的大门正慢慢掩上,关门的恰恰是昨日的老仆,他看见了不远处的贺云轻,惊讶地再次把门打开,走出去道,“您不是住在清云观的书生吗?你是和燕道长一起来的吧。”
“呵呵……是啊是啊。”
糟糕,被发现了!贺云轻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尴尬地笑着,可总不能和对方说,是自己跟踪来的吧。
“那快进来吧。”老仆连忙恭敬地请他进去。
“啊……哦……好。”贺云轻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跟进去。
进入大厅,看到坐在椅子上等候的燕君义,生怕自己跟踪的事暴露出来,会更加尴尬得无地自容,便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道,“哎燕道长,刚刚街上人太多了,我喊了你几声都没有听见。”
“你……”燕君义眉头一蹙,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却确定方才根本没人喊他。
不过还来不及问,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和面色憔悴的妇人匆匆赶来。
还没有落座,那妇人就先奔过来,悲痛地呜咽出声,“燕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我只有她一个孩子,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贺云轻眼皮一跳,斜眸偷偷看身侧的燕君义,莫不会真是李家小姐看中了他?
“夫人你太失礼了。”中年男子低斥道,不过亦是愁苦着脸,叫身后的丫鬟拉开夫人,坐到主位上,方拱手对燕君义道,“一直听闻燕道长武功了得,道术高明,自从入住清云观后,那乱葬岗上的鬼怪也不敢再出来做怪。所以我与夫人心存期盼,望能救回吾儿一命。”
“鬼怪?这世间哪……”贺云轻再次听到这些鬼神之说,忍不住插话道。
“住嘴!”燕君义瞪过去他一眼,大呵一声,吓得贺云轻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随即见他不敢再言语,燕君义才转向主位上的主人家问道,“李员外,不知府上千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李员外重重叹口气,望了眼哭哭啼啼的夫人,摇了摇头,“家门不幸,本是丑事不外传,可我与夫人年过半百,只有月容一个女儿,实在无法承受那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所以如今割下脸皮求助燕道长……我女儿月容她是……她是……”
只是话说一半,李员外抖动着嘴唇,涨红的脸不知是羞还是愤怒,愣是半天也说不出来。
而李夫人身后的丫鬟神情焦虑,见自家老爷迟迟不说,似乎也再忍不住跪向燕君义磕头,一边流泪不止,“道长,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她一向心地善良,孝敬老爷和夫人,待青儿如姐妹,可……半年前开始,她时常白日里一个人发呆,夜里也不准我去守夜,而自从那以后,她的身体慢慢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前几天终于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唔,李小姐是不是受到什么创伤?”贺云轻说着,有意无意地瞄向燕君义,这怎么看都是待嫁小姐得了相思病……
而燕君义听完,默默沉思半响,“李员外,可否让我去看下令千金的情况。”
“喂……”贺云轻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就算人家爱慕的人是你,可这么与之相见怕是不妥吧?!
“好,燕道长你们请。”李员外和李夫人倒没有一丝介意,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领着他们去。贺云轻见他们如此,只好跟在后头。
出了大厅,拐过几道走廊,一行人来到李家千金的闺房中。
一走进来,贺云轻就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望向院子在明媚的阳光,疑惑着这里怎么会带出一股寒意?
走到床前,隔着帐布便看到上面,躺着异常消瘦的李月容,现在紧闭着眸子,似乎还是昏迷状态,娇好的面容十分苍白,眼皮下有些黑黑的淡影。
“那个……”贺云轻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李小姐既然生病了,为何不请大夫?”
却见燕君义眉间皱得更深。
“月容,我苦命的女儿。”李夫人坐到床旁,拉起李月容的手,哭得越发不能自己。
“不满道长您说。”李员外似下定决心般,“我女儿本是从小时就许配给人家,她生性娴静,喜好书画,从来未让我与夫人操心过半分。可是在三月前竟嚷着要退婚,联姻的是我好友之子,婚约又是打小便定下的,我自然不同意,谁料想月容她绝食反抗,我一气之下,就把她关在房中,哪曾想引来那等秽物上门……”
燕君义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这个现象的确是中了妖毒所致……只怕你女儿的清白之身已经没有了。”
“喂,这种话……”贺云轻因他的话大惊失色,一个闺阁里待嫁的姑娘,名节简直比命还重要,他居然敢如此轻言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