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诺长大后,变化很大,再加上如今此司诺已非彼司诺。
按理说,那些记得小司诺的人应是认不出内里换了个芯子的司郎中。
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记忆力尤其的好。
何况,无论是司郎中眉心那颗抹不去的红痣,还是他如今的郎中身份,皆与曾经的小司诺息息相关。
因此种种之故,来到此地的阿诺尔又多了个称唿。
认出他就是曾经那个总角小儿的乡民,皆会唤他一声”司小郎”。
与此同时,那些唤他司小郎的乡民,总是免不了要问上一句,顾孟平顾老郎中此番因何未至。
待阿诺尔解释了其中缘故,那些乡民们总会忍不住长叹一声,更有一些乡民还会情难自禁潸然泪下。
第一次闻及顾郎中之名时,司徒晏愣在原地许久未动。
那时阿诺尔正忙着安慰,忽闻顾郎中噩耗、伤心难掩的乡民,以至未曾及时发现司徒晏的异常反应。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该歇息了,阿诺尔这才后知后觉的察出不对劲儿之处。
这晚,上了塌的司徒晏,情绪极其激动,不仅抱着阿诺尔折腾到了半夜,还险些同他做到了最后一步。
阿诺尔被他折腾的累极,本想问他因何如此,却终是没能抵住睡意上涌,会了周公。
睡梦中,手被松开时,阿诺尔豁然惊醒。
司徒晏夜半起身,阿诺尔只以为他这是要去方便,便佯装未觉静等其归。
然而,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司徒晏依旧未归。
阿诺尔起身披衣,出了房门,结果却是寻遍了他们落脚的农舍各处,也不曾寻及司徒晏的身影。
房内,司徒晏褪下的外衣还叠放在榻边矮凳上。
就连一些常用之物,司徒晏也不曾带离,似是只随身携带了阿诺尔送他的那把骨制匕首。
阿诺尔看着独属于司徒晏的行李包裹,对灯枯坐半宿,也未能等得人归。
翌日一早,丛岩敲响房门,为他送来一封信。
信上言明”司诺亲启”,字迹属于司徒晏。
“哪里来的?”阿诺尔边问边拆信查看。
丛岩答曰:“门口捡的。”
阿诺尔目光微凝,仔细看了一遍信上所言。
丛岩挠了挠头,问:“信上是长华公子的字迹吧?他本就和我们在一起,有话大可当面说,写信作甚?”
阿诺尔神色平静的收起信纸,说:“他走了。”
丛岩微愣:“啊?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