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黎惊恐顾盼四周,哆嗦地颤抖,仿佛一缕风都能将她吓死。
可惜现场除了黑暗便是死寂,悄无声息充斥着死亡,杯弓蛇影。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沉重撞击声此起彼伏,声声致命,姬黎惊得脸色煞白,双瞳撑大,她知道万箭齐发的后果,未知无尽的恐惧感死死勒紧她,窒息煎熬,最终承受不住地胆怯大哭,泪水泄洪。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只有数不尽的棺椁和尸骨,还有她自己,叩之空空。
“有人吗?”姬黎不死心,朝四周发疯呼喊。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寂静。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姬黎的情绪变得躁动不安,甚至是愤怒。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寂静。
“有人吗……”姬黎不停地哭,呜咽地哭,全身粟颤。
回应她的只有无声寂静。
姬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了,哪怕是一只蚂蚁也没有,甚至连自言自语的机会都是奢望,当她踏入柴桑山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逃命,死亡如影随形,她已经被逼疯了,如果能活着出去,她应该就是世人眼中的神经病。
然而,此刻她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缓缓上升,面对这样诡异玄幻的操作,愈发哭得大声,她不喜欢这种疯狂逃命的感觉,虽然经历了几次,可她真的很讨厌,不停地挣扎着,可惜四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捆缚成大字型,任她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犹如待宰的羔羊,焦虑无助的情绪也随着上升高度崩溃到顶点,还没顾得上大哭,下一秒便听见棺板翘起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姬黎顿感后脑一寒,大惊。
“啊!”
生不如死的惨叫响彻整个洞庭,声声凄厉,毛骨竦然。只见悬挂于高空的姬黎脸上原本痛苦难耐的表情随着一次比一次残暴凶狠的穿心骤然消失,剑器落地发出沉闷响声,她双眼狰狞瞪大,眼白空洞只剩难以置信,又慢慢异常平静失神。她被当成活靶子任由万剑一遍又一遍穿射,最终身体不再有任何反应,密密麻麻的窟窿布满全身,千疮百孔,各处大小动脉因穿破而鲜血飞溅,顺着剑柄端和衣裤角潺潺不断滴落地面,汇聚成一大片,一大片,甚至将四周黑漆漆的棺材板映得诡异鲜亮,无比惨烈。
姬黎垂着头,嘴角不停滲血,眼神木讷,从上至下望着地上因长年累月形成的血红素结晶,她明白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绝望委屈的泪水悄然滑落,在面如死灰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猩红痕迹。
姬黎知道自己这次应该是死定了,没有不老泉的救治,只能任由精血流干。
她不哭了,也不闹了,就这么静静地被吊在半空中,等待最后的处决,只求能给个痛快。
好痛,除了身体的痛,脑海里竟回荡着另一种惨不忍睹的叫声,撕心裂肺。
仿佛自己这副身躯正感受着对方所遭遇的一切不幸。
“啊!”
飞剑一批又一批朝着姬黎捅来,极速穿越她整个身躯,肉体被插成泥浆了,如泉的血水从口中喷出,大口大口地呕。
“为何弃我!为何弃我!为何弃我!”
姬黎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剜心煎熬。
血泪遮眼,朦朦胧胧看见一巨蟒身影,被斩断两翼痛苦趴于地,身躯蜷缩,目光憎恨厌恶。
“为什么……”
两人虽不处于同一时空,却感受着相同的遭遇。
“啊!”
姬黎难受地整个身体仿佛像火球,随时爆炸。
砰!
她重重摔于地上,腾起厚厚的灰尘。
“噗……”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四周散落的剑器似乎又被浓浓血腥味引诱再次躁动起来。
姬黎知道自己即将承受新一轮的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