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并没有出事,她刚才发出那声尖叫,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最后一个同学钱鹏,居然趁大伙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翻窗跑出了这家旅社。
至于钱鹏为什么要跑,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估计是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感到了害怕,尤其是得知我们今天就要出发前往小黄村,生怕会导致灾难提前降临在自己身上,所以选择了提桶跑路。
望着钱鹏跳窗逃走的方向,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追,黄仁义和沈平则干脆道,
“算了,这小子要跑就跑吧,反正我们真正的客户只是黄玲一个人,他不想跟我们一起去小黄村冒险,那便由着他好了。”
我迟疑道,“可这小子一个人跑路,万一又遇上那些阴灵……”
黄仁义瞥我一眼说,“老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考虑,不如想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过吧。”
我无奈地耸肩,只好同意了。
谁都不是圣人,如果钱鹏选择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进退,那我自然尽可能地确保他安全,可这家伙太怂了,居然趁着我们休息的时候翻窗跑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往后再出点什么事就跟我们无关了。
有了这段插曲,大家再也睡不着了,下楼找地方给车子做了保养,带上一些干粮和水,以及用来驱邪的材料,再次登车,朝着小黄村方向行驶。
由于之前去过一次,黄玲表现得还算轻车熟路,经过她的指点后,我们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一片荒山附近。
这里的山势不算太高,但树林同样很茂密,仅有一条被荒草覆盖的小路可以直通荒村,走起来特别艰难。
路口太窄无法通车,我们只好把车停靠在山脚下,跟随黄玲的指引步行上山,大概走了五十来分钟,才在一个山窝下发现了几栋荒废的老宅。
这里就是小黄村了,村子规模不大,几乎一眼就可以望到头,除了村子中间那栋建筑保持得还算完整外,余下所有建筑都显得松松垮垮,不少墙壁甚至已经被雨水浸泡得塌陷,根本就不能住人。
我们进村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太阳并没有落山,我站在村口一块石头上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古怪的地方。
这里虽说荒凉,可村口位置开阔没有阻挡物,所有建筑格局都是坐北朝南,很符合阳宅的规格,至少以我的眼力并不能看出什么问题。
我又把目光转向沈平,询问他怎么看?
沈平和我一样,环顾整个村落,默默摇头说,“村子很平静,不像在闹邪的样子,我们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黄玲却说,“不会有错的,年前我们刚来过这里。”
好吧。
我点点头,让黄玲带我去他们之前玩过“笔仙游戏”的地方,黄玲尽管害怕,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很快就带领我们走向了村子中间那栋大宅子。
这宅子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了,灰瓦白砖,典型的古典建筑,院内的房间大部分都是采用的木质结构,雕梁画栋,显得十分精美。
其次宅院大堂还摆放着不少腐烂的木质桌椅,虽然因为存世时间太久,导致大部分桌椅都遭到了虫蛀,但整体却摆放得十分整洁,颇有派头。
可以肯定,几十年前,这栋老宅子的主人应该挺有生活品味。
黄仁义不解了,站在老式宅院的门口说,“奇怪,不是说这个地方曾经是用来集中关押麻风病人的吗,按理说出现过瘟疫的地方环境肯定很糟糕,不说尸横遍野,至少也会很混乱吧,为什么这里连个阴气都感应不出来?”
同样的问题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这里真是用来集中隔离麻风病人,又怎么会布置得这么有格调?
身染瘟疫的人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哪还会在意生活的环境?
沈平皱眉说,“传言多有不实之处,都说小黄村是因为一场瘟疫变得荒芜,但那毕竟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谁也说不准这条信息是不是真的,也许这里根本就没发生过瘟疫呢。”
我说如果不是因为瘟疫,那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消失?
这个问题沈平回答不上来,只能摇头道,“不清楚,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
推开朱漆大门,我们很快就进了散发陈腐气息的大堂内室,和外面一样,这里的家具摆放十分整洁,只是处处飘散着一股陈腐性的气味,显然是闲置很久了。
但除了空气较为沉闷之外,我们并没有感应到别的异常,沈平捧着罗盘在附近转悠了好大一圈,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分析道,“现在是白天,太阳还没落山,估计要等到晚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才有可能出现。”
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在这个房间住下来,等到入夜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