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怀疑地说:“你是这么看的?当我带一些人回到车站的时候,那些人确实能够变得有些不同。”他窃笑道:“有些人在只吃坚果一周之后就变成了真正的老山羊。也许有一天我自己也会尝试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瞥了一下邦德,想起邦德对布雷顿的评论,然后说:“你先了解一下从华盛顿来的女孩与当地的『妓』女有何差别,然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当地的『妓』女在茶铺工作,总是盯着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你给她一英镑,她甚至还能与你玩一些法国人的游戏。‘规范运动’这个词最近在当地十分流行。很多老东西十分愿意包养像波利?格蕾丝那样的『妓』女。通常情况下,如果你给『妓』女十英镑或者五英镑,她就会对你唯命是从。『妓』女在市场上都是明码标价的。一个月之前格蕾丝辞掉了在茶铺的工作,你知道为什么吗?”年轻人的声音变得异常愤怒,“她被一个开着奥斯丁车的残暴的城里混蛋买去了,仅仅几百镑就能够让格蕾丝跟着他流浪,就像报纸上经常提到的可胜街的伦敦『妓』女一样。现在她离开了布雷顿——去寻找安身立命之所。在工作期间,『妓』女们仍旧会与灌木岛上的寻欢作乐的老东西争吵!真是难以置信!”
邦德严肃地说:“太不像话了。我真想不到那些衣冠楚楚,吃着果子,喝着蒲公英酒的家伙心里是这么龌龊。”
年轻人哼着鼻子说:“我知道,你知道的到目前为止也就是这么多了。”——他觉得已经过分强调了,“我们都想要某些东西。我有个朋友对他父亲说了这种事——以十分婉转的方式,但他父亲认为那是不可能的。通常认为,‘灌木岛’的清淡饮食,戒酒,充分休息,享受坐浴,都能够净化血管和增强体质。事实上,岛上存在很多令人厌恶的方面。让那些老东西警醒吧——让他们改变陈旧的看法才是重要的。”
邦德笑着说:“对,你说的不错。没准就是那样。”
道路右边的标语上写着:“‘灌木岛’——通往健康之路、理想之地,请保持安静。”出租车穿过了大丛冷杉和常青树,高墙出现了,还有城垛的入口。山村里的小木屋冒着袅袅炊烟,萦绕着树木。年轻人将车开到月桂树旁边,在以树木为屋顶的门廊下停了下来。涂着漆的铁拱门上面写着:“禁止吸烟。”邦德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从后备厢中拽出了皮箱,并给了年轻人十先令的小费,年轻人欣然接受了,说:“谢谢。如果你想要用车,可以给我打电话。另外,布雷顿茶铺里的烤松饼味道不错,可以尝尝。”说完年轻人关上了车门,朝着来的路开去了。邦德拎起皮箱,径直走向台阶,穿过大门。
里面很热,也很安静。在前台那儿,一个看上去有点冷漠的女孩接待了邦德。登记之后,她带着邦德经过公共房间,沿着白『色』门廊到建筑物的后面。那里是扩建的部分,长长的低矮的廉价建筑结构,其中有几间不起眼的房间,门上面装饰着花朵与灌木。她带着邦德进入房间,对他说大约在6点,有人会来见他,然后就离开了。
整个房间十分简陋,家具和窗帘也相当破旧,床上有个旧电热毯。床旁边有个『插』着金盏花的花瓶,还有一本叫做《天然疗法解释》的书。邦德打开书,确认了书上的字母代表英国自然疗法协会。邦德关掉空调,将窗户开到最大。他看到外面有个花园,到处都是各种小型的、不知名的植物,邦德立刻笑了。邦德开始整理行李,坐在扶手椅上,耐心阅读如何将身体中的污垢清除的方法。他知道了很多从来没有听过的食品。他一章一章读下去,正在思考疗法应该如何『操』作,这时候电话响了。一个女孩说威恩先生五分钟以后会在诊查室等邦德先生过去。
一见面,耶和华?威恩医生热情地与邦德握手,并说了一些充满鼓励的话。他有着浓密的花白头发,清澈的棕『色』眼睛,始终保持慈爱的微笑。看起来威恩见到邦德真是十分高兴,对邦德也相当感兴趣。威恩穿着整洁的短袖罩衫,多『毛』的胳膊放松地垂着。下身穿着有些不太协调的细条纹布制裤子,有点保守的灰『色』的长统袜。他是慢跑来到诊查室的。
威恩先生让邦德脱去衣服,只剩短裤。看到邦德身上有很多伤疤,他十分礼貌地说:“邦德先生,上帝保佑你,您还真是久经沙场啊。”
“你看,人们之间的战斗真是可怕啊!现在请您深呼吸。”威恩先生查看了邦德的后背和胸部,测量了血压,称了体重,记录了邦德的身高,然后,让他趴在外科床上,用柔软和经验老道的手指检查邦德的关节和脊椎。
一系列检查之后,邦德穿上衣服,威恩先生迅速地在桌子上面写着。“邦德先生,我想没有什么特别要担心的。只是血压有点高,在上脊椎部分有点轻微的骨损害——大概会引起您紧张『性』的头痛,顺便说一下——我看这肯定都是由于您在某个时候遭受重创导致的。”威恩先生严肃地说。
邦德说:“可能是吧。”他的思绪渐渐飘回到那个让他遭受不幸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匈牙利1956年起义的时候。
“现在,没有什么问题。”威恩先生严厉地说:“一周之内要严格控制饮食,确保没有一丁点毒素流入血管,另外通过冲洗、坐浴、骨疗等活动能够让您尽快恢复。当然,彻底休息是必要的。邦德先生,放松些,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公众服务,但是现如今你一定要暂时抛开那些工作带来的烦恼。”说着,威恩先生站了起来,“邦德先生,你需要每天到诊查室来半小时,那将会给你带来非常好的效果。”
“谢谢。”邦德拿着表格看了看,“请问,摩擦力治疗是什么?”
“扫描脊椎的医疗设备,非常有效。”威恩先生笑了,“别管其他病人对你说什么,有些傻瓜称摩擦力治疗为‘毁灭’。你知道,有些人总喜欢危言耸听。”
“可能是吧。”
邦德从诊查室出来,沿着白『色』的门廊行走着。公共房间中的人们悠闲地坐着、阅读或者聊天。他们都是年迈的老人、中产阶级,大部分是『妇』女。她们都穿着朴素的裙子,这种温暖而亲密的氛围给邦德悠闲清静的感觉。他穿过大厅来到大门,外面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
外面的树木散发的清香,十分怡人。邦德能忍受这样的疗法吗?能有其他方式让邦德摆脱这样的治疗吗?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邦德几乎撞到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士,邦德突然弯下腰。与此同时,他瞥见一位令人清爽和舒适、具有『迷』人微笑的女士。这时女士几乎被汽车撞到,邦德马上快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女士的嘴唇正好碰到邦德。那辆车停下来了,女士也安全了。邦德的右手正好握住漂亮女士的胸部。女士以十分吃惊的表情看着邦德的眼睛。“噢!”然后她马上想到刚才发生的惊险场面,几乎无法呼吸地说:“噢,谢谢。”女士转向那辆车。男士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镇定地说:“很抱歉,你还好吧?”他狡猾地说:“哦,贝特,多亏那位朋友行动迅速才救了你,你还好吗?你会原谅我吗?”
『迷』人的金发女孩与彬彬有礼的绅士由于一个小意外而梦幻般地接吻了。看到这个场面的那位男士穿着得体,似乎是西班牙或南美某地的血统,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上身穿着白『色』的丝质衬衫,戴着黑红相间的领带,柔软的暗棕『色』v字领的『毛』衣让他看起来就像野生的骆马。邦德认为这家伙只是个外表帅气的小白脸,这种人到哪都想成为贵『妇』杀手,这样的骗子大概以此为生——而且往往生活得很好。
那个叫“贝特”的金发女孩整理自己的衣着,仍旧那么高贵可爱。她严厉地说:“利普,你真应该小心。你知道这里总是有些病人和工作人员。如果你是真正的绅士的话,以后要十分小心才对。”然后对邦德笑着说,“利普刚才险些辗过我。不管怎么样,大标语牌上写着驾驶员应该倍加小心。”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