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只见两道飞影闪电般落在他眼前。
“咦?”杜光指指他的脸,“怎这般出来?”
因为叶斐玉只穿着中衣,搂着脖子,上面的红点异常醒目,薛近看到,问:“这是怎么了?”
杜光也发现异样,将人带到石桌,“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去树林,”叶斐玉看看木屋,“万一长玉醒了,看见不好。”
“你没让他看你真模样么?”杜光大吃一惊,“你们都成亲了啊,没有跟他提过此事吗?”
叶斐玉有些不安,“没有。”
杜光叹气,摇头道:“三弟,若你对夏长玉出于真心,就不该如此荒唐,有些事情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你这般被他发现了,将他置于何地呢?”
叶斐玉但默不语。
薛近道:“莫要多说,先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那件事找个机会说明便是。”
“大老粗,这感情之事最怕欺瞒,”杜光斜薛近一眼,“你懂个屁!”
薛近碍于叶斐玉,只横眉冷对,并未再说。
三人一前两后走入树林,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有个人从木屋后露出半个身子。
俞锦看看树林的方向,又看看木屋,最后从窗子中跳了进去,一个打滚,轻轻落地。
此时,夏长玉正抱着被子,露出一条胳膊和半截后背。
俞锦走上前去,看见那布满疯狂痕迹的后背,顿时怒火中烧,想立马将人扛起来驮走。
大半年了,他将人买回来,一根手指都没碰上,如今却被俞斐烨吃个精光。
他掏出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夏长玉,脏了的东西,他得不到,就除掉。
刚抬起匕首,夏长玉哼唧了一声,翻个身,躺正成“大”字形呈现在俞锦面前。俞锦喉咙动了一下,脑中逐渐清醒。
这人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俞锦眯了眯眼,收了利器,跳出了窗子。
出了木屋,俞锦屏住呼吸,飞身窜入草丛中,他知道薛近功夫了得,若有个风吹草动,定会起疑心。
于是,俞锦并没有离太近,只躲在草丛中慢慢听着他们的对话。
“可有大碍?”叶斐玉担忧地问道。
“这时候着急了?”杜光哼一声,“怎么不忌口?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不该吃,不知道吗?”
叶斐玉但默不语,他也不知道哪个地方有问题。
杜光还要说什么,就被薛近打断,“老二,不得无礼。”
杜光收了声,不满地撇撇嘴,你才老二,你全家都老二!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吃了,莫要纵欲过度,注意休息。”
叶斐玉:“……”
薛近拍一下杜光脑门,杜光有些急眼,“干啥,我是大夫,我又没说错。”
“好了,”叶斐玉喝道,又看着薛近,“演出那天,可将人都布置好了?”
杜光小声嘟囔,掀开叶斐玉的衣衫,又掏出一个瓶子为他涂抹红点。
薛近看杜光一眼,回道:“陈大人借口入宫的闲杂人等多,需要加派人手守卫皇宫,已经将我们的人光明正大带了进来,事后替换了许多御林军,另外商将军已经秘密行军致烁古关,紧邻南朝,一步之遥,一旦我们这边暗杀成功,他便率军直捣黄龙,里应外合,攻下南朝,指日可待。”
叶斐玉略思道:“可有将东方青澈考虑进去?”
“那国师会在寒露那天登高祭天,祭天前会去寒川寺净身一周,这段时间不在宫内,这是动手的机会,我写书信已和商将军商量了行动时间,不能有一点差池,否则前功尽弃。”
叶斐玉点点头,忽然又道:“那日可能比较慌乱,我不得不以真面孔现身,好指挥调度,若如此,”
说罢,他看着杜光,“恳请二哥化作神医,将长玉带走,若他不从,你可将人打晕,莫要多做解释,我日后自当会说明。”
薛近微微皱眉,对叶斐玉这般着实不满,但是也不好多说,毕竟他答应过,要护夏长玉周全。
杜光有些无语,勉为其难道:“属下自当听从安排。”
叶斐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快回去吧,万一他醒了看不见人,该怀疑了。”杜光道,接着又递给他两个瓶子,“这个,还要继续涂抹,这个,一日两次,一次两粒,切记,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