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她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怒。
“小姐……”
“不可能,我不可能入宫的!”她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可能?主子爱您,就只爱您一人,您会是后宫里最受宠的一个!”
“但不是唯一的一个!”她吼出。
他张了口,顿了顿,“贵妃仅次于皇后,等局势稳定,说不定将来——”
“打石,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倏然疾言厉色起来。
打石愕然住嘴,这才猛然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话。“奴才……只是说了主子心里的话。”
“既是心里的话,就是不能说的话。打石,皇后既已是皇后,任谁也不能觊觎她的位置,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休要再说,我也不想听,你回去请皇上保重龙体,善待皇后,我与皇后有过一面之缘,赠绢之情我没有忘记,她会是个好皇后,请他珍惜。”
“您就真这么狠心?”打石忍不住问,还有许多话想说。
泪水迅速涌进她的眼眶。“是的,他一直知道我的想法,不会怪我狠的!”
“可是奴才会怪,您都没见主子自从决定立后那天起变得有多失魂落魄,主子是真痛苦,若不是因为——”他话到一半又硬生生断下,没有将话说完。
她抹去眼泪,“我知道他的苦衷,为了天下这是他必须承担的,也唯有如此他才有活路。”
“主子不只是为了自己,他还——”他又停住了。
高月瞧着他几次的欲言又止,起了疑惑。“打石,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说清楚?”
“奴才……唉,奴才没说什么,只是苦水搅了胃,为主子伤心,主子他太孤单了……”
她胸口又疼起来。他的孤单,总是她最心疼之处,往后高处不胜寒,他更孤寂了,他的笑容是不是会更落寞了?
“打石,莫要怪我,我何尝不苦,只是我要的男人是能为我舍弃一切的人,可这不包括能为我舍弃天下的男人,这天不太沉重了,非我所能承受,我命中注定与天子无缘,所以请皇上放弃接我入宫的念头,我不会接受的。”她沉痛的说。
打石一脸悲伤。“您不进宫,那主子、主子可怎么办才好啊?”他忧主心切,跪在地上求她,始终不愿起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丰钰半倚靠在龙椅上,打石就跪在他跟前。
“她拒绝了?”他的声音干涩,眼睛下方有着一片长长的阴影。
“是的,都怪奴才不好,劝不了小姐,都怪奴才!”打石难过的回话。
他喟叹,眉眼间染上无尽忧郁。
“朕早知道她的答案,要你去一趟不过是图个死心,你起来吧。”
打石这才擦着泪的爬起。“皇上,您为何不告诉小姐立后真正的原由?说不定她会愿意——”
丰钰摆摆手,“都做了,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徒让她难受。”
“那您的难受就没人怜悯了吗?”他为主子不平起来。
无奈的叹口气,他挥挥手道:“你……退下吧,朕想独自一人。”
打石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再开口,侧身退下,才出殿门,就有个人过来匆匆附耳低言,他皱着眉,又转回殿内。
丰钰见他又回头,不悦的抿唇。“不是要你退下了?”
“皇上息怒,是靖王爷求见。”
新帝登基后,二皇子被册封为靖王,所以打石也对申璟换了称呼。
他神情一沉。“让他进来吧。”
打石去请人,暗自忧心着这位王爷居心叵测,深夜来见皇上不知所为何事。
申璟入殿后,面色勉强的准备屈腿对他行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