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传假话,说师尊在水榭等我过去,我当天晚上还在神隐峰迷路了,就是我遇到师尊灵宠的那天晚上,我以为是我昏了头不认路,但第二天好像觉得走出去也没有很难……”
“现在想想,就很不对劲!”
但将夜还是想不透哪里不对劲。
他在那树白梅潭边晕倒落水,要是师尊不救他,他或许都淹死了。
但钟离泽不可能算得到他一定会去白梅潭边吧?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师尊,你说他……嗯?”
将夜一抬头,却见师尊微垂眼睫,嵌在桃眸中的琉璃珠似覆上一层神秘的薄雾,让人看不透。
师尊嗓音微冷:“你是说月盈的那一夜,是他带你来水榭的?”
将夜点头,还要再说话。
师尊打断他,似笑非笑:“没事,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明明师尊说话挺温柔的,但将夜一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想想只是觉得师尊应该是要警告一下钟离泽,让他别作妖了。
但被警告一下就不作妖的反派还能叫反派吗?
一般来说,工具人炮灰只有完成了任务才会下线吧?
可惜这本颜色文并没有具体描述无关紧要的反派炮灰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下线。
将夜琢磨不透也懒得琢磨。
毕竟防住一个还有下一个,最好的方式其实是……
他盯着师尊受伤的手臂,眉头直皱:“师尊,你看你每次离开神隐峰都要遇险受伤,你觉不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拿捏了?”
他也知道吗?
他知道什么?
云谏桃眸微眯,晦涩难明地看着将夜。
将夜自然不能说这个世界是本毫无逻辑,全程吃肉的颜色文。
他表情扭捏又古怪,讷讷道:“总之,师尊还是留在神隐峰,不要离开更安全。”
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梗在那里,云谏撮了撮覆在身后的手指,指尖的血渍干涸,化作碎屑带来粗糙感,指腹摩挲间,连一点点血腥味都嗅不到了。
他声音蓦地冷了下来:“你也想让我困在这里?”
但垂眼看着少年那双澄澈的杏眸,还是舒了口气,压制着,不让浑身的寒气倾泻。
将夜摇摇头:“不是困在这里。”
他又皱眉想了想,让师尊永远不出去,那岂不是跟坐牢一样,这也挺残忍的。
又想到之前闻人玥说师尊已经千年不曾下山了。
他原本以为师尊不喜欢俗世,更爱幽静,但人毕竟是人,在人间,都不是神仙,谁能没个世俗欲望呢?
“师尊要是愿意,我也可以陪师尊出去逛逛。”
“哦?”
不但觉得他该被困住,连出去都要陪着,倒像是看守犯人的狱卒。
经此一遭,云谏倏然发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敏感。
他本来根本不屑于这些仙门之间蝇营狗苟的小心思,但想到那些人筹谋的事似乎与自己关系很大,他不由得有了些许臆测。
小徒弟找补道:“我是为了师尊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