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哪里来的?”秦岭左手托着木匣子,右手搭在侧面,还保持着那个解包袱的姿势。听到胖子乘警的喝问愣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箱子,反问道:”这个……?”在他的意识里还没搞懂乘警为什么盘查他吧!
一正看到事态不对,从三米远的出口外挤着过来,两个持枪警戒的乘警看到有人向秦岭靠拢马上转身阻止。
”长官,长官……”相比来说,王一正的口才要比秦岭好的多。”那是我弟,我们是去找亲戚的。”连拱手带哈腰的一正赶忙解释道。胖胖的乘警见喝问下秦岭没有正面回答,以为他在装傻充愣,便把枪紧抵了秦岭脖项,余光在四处看了看,出站的人群虽然在四处退散,但离这里三四米的地方大有人在,不由皱了皱眉头。”走!到警务窒去!”他大声命令着左手顺势搭下去控制了秦岭托着匣子的左手。另一个乘警也跟了上来控制了秦岭的右手。秦岭岭懵懂着也没有反抗,和社会接触太少的他只明白装有许爷爷骨灰的箱子招致了这几个乘警对他的武力相向,在他单纯的心思中还不明白这些事情的性质。王一正多少明白一些,在山上和许军头及魏志军十几年的相触,这些人情世故都听他们讲过。但心底他也不以为意,社会上的法他明白一些。自己和秦岭又没犯法,匣子里装的是骨灰又不是山下禁用的武器,一会儿说明白就是了。所以那两个警戒的乘警顺带控制他时他也乖乖的。
两个乘警押一个,撤离了出站口向着一旁的警务室走去。不到五分钟秩序便恢复了,该检票继续检票,该检验行李继续检验放行。
出站的乘客都急匆匆的,纵议论这件事也不过是随口几句。谁会放在心上,旅途中的一个插曲罢了。
刚才车站出口的这一幕一个女子却放在了心上。中等身材的她穿了一件灰色高领毛衣,戴了墨镜。站在人群中虽不惹眼但很靓眼,眼镜遮住了半边容颜,但一身冷冰冰的高傲气质还是让出站的旅客绕她而行。她是来收信的,有人从别处给她带了上峰的亲笔信。本来她是不用亲自来的,她手下还有两个供她使唤的部下。可鬼差神使的,她就来了,她急于知道上峰的下一步命令。
静静的杵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钟了,她没有改变一下姿势,搁在一般女子身上是不可能的事,可她却云淡风轻的似乎很平常。出站口起骚乱的时候她退向了拐角处,待她看到事情是由两个青年带着的箱子引起的时她又往前了几步。斜对面有个小饭馆始终在她的视线之下,那里有她的一个下属在吃面。最起码他们要保持始终在对方的视线之下。
那两个年轻人起初她没在意,当乘警冲向那位带箱子的青年时,外面已经出站的青年往里冲,其中一个细节使她吃惊。当时仅一米宽三米长的出口过道因乘警的拨枪导致混乱,七八个人往外挤,青年和他们逆向前进。这七八个人里面有个大块头挤着出去冲的快,按说一米宽的过道既使两个正常体型的男人要相向着擦身而过都免不了停顿,侧身,更何况一个大块头和另一个略显健硕的男人了。当两个人相遇时,大块头明显急着出去,带着蛮横的冲击力,在和青年相遇的刹那不出意外青年会被挤的侧身贴到栏杆。可诡异的是青年在那一瞬仅是侧身用肘拔了一下便速度通过,而急着出去的大块头成了侧身背贴栏杆。”好娴熟的四两拨千金,还真走眼了。”女子站在后方喃喃道。大块头讶异的回头看了青年一眼便急急出站了,女子却又前行了几步站在了出口边上。
到了警务室就是搜身,制服,审问。搜身时搜出两把匕首两个人便被戴上手铐,至次,木匣子便成了配角。因为乘警打开后显而易见里面是人的骨灰。审讯不外乎就是个来笼去脉,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叫什么名子?这些两个人都实话实说了,就是来的地方由孤隼峰说成了无凤县,不过那一带具体划分确实属于无凤县。可当问到带着的匕首,箱子,衣物等军用品从哪里得来时两个人便都卡壳了。秦岭是死活不作声,王一正是顾左右而言他。
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又死活不交待所带东西的出处使胖子乘警很是是愠怒。那些衣物和箱子就不说了,毕竟前些年的旧军服到处可以搜寻的到,箱子里也没找到手榴弹。可那两把匕首一看就不寻常,尺许长的匕身,上面血槽很深,再加上匕身上暗暗的烤蓝,市面上哪里找的到这样的宝贝。胖子乘警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哪个军人家庭出来的,到审讯中听到他们蹩脚的语言和对事故的茫然无知,以及给人送尸骨还乡,心里就有底了。充其量就是祖上有人参军的两个山里娃。
匕首他一见面就喜欢上了,打算私吞了。至于两个人,将他们所报的出处查清楚。要无前科就放了,有前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关押,冷处理是华夏各地派出所的一贯手法,乘警也一样。所以,王一正和秦岭就被扔在新乡火车站的警务监察室一天一夜。这期间胖子乘警提审过他们三次都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至当天晚上,无凤县公安局的调查电话回了过来称没有这两个人的籍贯记录。想尽快甩手的胖子乘警就提出让他们派人押送回原籍处理,对方斟酌了一下便同意了。于是,懵懂的两人便被扔在拘留室不闻不问,只待第二天无凤县来提人。
在被关的一天一夜里有两个小插曲。一个是在天黑时分有人给一正和秦岭送了几张大饼,托火车站清洁工大妈送进来的,搞的一正和秦岭丈二摸不着头脑,在这一块没有认识的人呀!两个人琢磨老半天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去多想了。还有一个,拘留室除了关押一正和秦岭外还在天快黑时送进来几个惯偷。拘留室只有一张长铁椅子,全部铐在上面。在秦岭和一正中间铐着的两个人老是吹牛,说话,唾沫乱飞。搞的一正和秦岭都无法正常交谈。半夜时分,一正就和一个换了地方,和秦岭挨到了一起。到天亮时分,执勤的乘警换班查岗看他们坐到了一起就问是谁给他开的手铐。一正面不改色的说是半夜上厕所时一乘警给开的。那个问话的乘警仔细看了手铐,发现一切完好无损就没有再追究,而后面关进来的那几个小偷看一正的眼神变的就像看着国家领导人一样崇拜。
关了一夜,早就关出了秦岭的鸷气。“一正哥,要是还这样关我们;我们就跑。行不?”大清早,秦岭就小声的询问王一正。”看看再说,看他们打算怎样处理我们。”略通事故的王一正一直是两人小团体的中心。
中午时分无凤县公安局的提人车到了,四个便衣过来提人。打开拘留室的门,秦岭和一正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押送车。思索着给许爷送葬的事不能再耽搁下去,秦岭下定了决心逃跑。当他眼神扫向一正时,一正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图,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 逃生
”英雄多出自屠狗辈”这句话历来被一些文人所垢病,可在一定程度上又不得不肯定它的正确性。
文人行事,因知识面宽了,懂得的多,所以未行之前往往先计较后果,权衡得失,往往举棋不定,错失良机。而武夫因头脑简单,率性而行,当瞎猫撞上死耗子,往往成事。就如牢笼中的秦岭,王一正,当决心已定后他们就在寻找机会。
交接嫌疑犯有一个固定的搜身程序。秦岭,王一正被从铁笼一般的小隔间提了出来,面墙趴着。两名押送的便衣上前搜身,两名靠边提防,还有两名乘警站在二三米外的门口持枪警戒。在便衣搜身完毕低头检查鞋子的时候,王一正给秦岭打了个眼色,两人暴起发难。两名便衣弯腰躬背的姿势差不多,秦岭和一正的动作也出奇的一致。扭腰抬腿下击,一个刚猛的膝撞撞上弯腰便衣的后背,跟着一记右手手刀砍向倒地挣扎便衣的颈动脉。其实,以秦岭,一正的身手这几下都是手下留情的。要不,那一击下沉的膝撞就能令腰椎断裂。看来,下山前魏志军反复叮嘱在山下不可弄出人命的告诫他们还是记在心上的。两名站在秦岭和一正背后警戒的便衣在同伴倒地就条件反射般右手伸去腰间摸枪。站门口的乘警即使慢了一步可也将竖立的枪口平端,左手即将拉动保险。在两个便衣倒地的刹那,秦岭便拧身前冲,直奔门口两名乘警。这是和一正在山中数百次狩猎练出的默契,一般都是秦岭以速度优势解决远处的,一正解决身边的。秦岭拧身前冲,他后面的便衣本能伸出左手欲擒秦岭左臂,顺势一拐,借着拧身的冲力秦岭撞向身后便衣怀里一顶,头也不回的冲向门口。华夏警察都有个缺点,就是规矩太多,实战太少。往往开枪时优柔寡断,把握不住关键时机。刚喊了一句”再反抗就开枪了。”秦岭便已成功欺身到两名乘警身前,右手抓住一条枪管,左脚借着冲劲踹向另一名乘警胸前。
失去了武器优势的四名叔叔哪里是从小就在山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两个变态的对手。不到十秒结束,干脆利落。
拘留室内还拷在铁椅子上的几名惯偷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警务值班室的大爷,争斗刚发生便按响了警铃。刺耳鸣叫声中戴红色袖箍的大爷站在外面嘶声大叫:”袭警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