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接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因为这里不比图祿埠主营,所以他和扎贡的营帐相距并不是很远。
他赶到的时候,扎贡依旧是那副姿势,身居于虎凳之上,面带愁容。
“大汗……你找我?!”
扎贡走进去,外面的人很自觉在敖汉身后把帘子放下,如此外面便瞧不见里面的光景。
“兄弟,坐吧……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是件大事,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怎么说。”
扎贡坐直,他和敖汉之间说话的语气就很随意了,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一举一动都透着熟稔。
“大汗,什么事情让你苦恼?”
敖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年轻的时候扎贡雷厉风行,几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犹豫不决。
“苦恼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我们至今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商路。
圣山的水草虽然丰美,但它不产盐。”扎贡抬起头,瞳孔在细长的眼睛里转啊转,最终停留在敖汉身上。
“如今又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兄弟……闫硕的人刚才来了,我还没有答复他,这是大事啊!
如果答应他
,我们的对手就不再是以往那些小部落,从人数上就能吓死对方,战争也不是小打小闹,想要取得胜利,我们埋葬了多年的铠甲又得挖出来重新穿上。
这还不算,我们的对手会是金甲卫,它们是新的神话,已经在东部击垮了所有的对手,和他们对上我们又有几分胜算呢?”
说着说着,扎贡忽的深抽一口气,把手盖在额头上语重心长的说到,“我最近总是心绪不宁,或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我可不想做罪人,但貌似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敖汉安安静静的听他讲完,听得出扎贡的语气很疲惫,可能是宿醉之后的疲软,但敖汉觉得很多的可能是扎贡心累了。
人最怕心累,如果没有了奔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会感觉……自己老了。
“大汗和闫硕谈到哪一步了?”敖汉压低声音问到,他是知道闫硕来意的,当然扎贡收到帖子第一时间就是找他商议,这次避而不见其实也有他的主意在里面。
不想冒风险,敖汉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稳妥的。
“谈到哪一步?哈……算不上谈,”扎贡挥挥手,袖口的皮毛再风中荡来荡去,“只是讲
了一些厉害关系,他们也是无路可走了,这是一条线啊……等什么时候闫硕顶不住压力,这条线断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的老伙计啊……混乱的时代又将来临,只怕图祿埠如今无法独善其身了。”
“与硕答仆的谈话大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听完扎贡的话,敖汉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到,他太了解扎贡,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可我不知道是对是错。”扎贡没有否认,只是用迷茫的语气小声说到,“我怕赌输了,咱们两个一世英名可就没了,连带着部落族人也会死伤无数。
我们好不容易才坐稳这个位置,可不想丢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