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有四十万两,又该如何?”
听到裴允的问话,司方峋坏坏一笑:“这还不简单?他想罚没安与时的家财,那朕就罚了他的家财,悉数变卖,有多少算多少,若还不够,就让他慢慢干农活抵债!”
裴允满意了,笑容也真心了些。
那些妄图欺负安与时的人,就该生不如死的活着!
只不过,司方峋是不是太上心了些?
他这样为安与时撑腰,是也对安与时心疼吗?
而方才明明到了这里,又着急忙慌退出去的人……
不进来就走,这可不是安与时的作风。
她以前从来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想见什么人,如果听着不像是有大事,立即就要见。
现在是心里有了人,所以开始懂事了,不想打扰?
越想,他就越在意。
一旁的司方峋本来还兴冲冲的,忽然发现裴允身上散发出丝丝凉意……
明明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就是浑身打冷战!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那些处罚还不够吗?
“那……那个?”司方峋战战兢兢的开口。
面对自己这个皇叔,他是真的恐惧。
也是因为尊重,所以胆怯,恨不得万事都听裴允的。
不管他是不是个皇帝,都会。
裴允指哪里,他就打哪里,绝无二话!
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裴允忽然黑下脸的时候。
本来就够吓人的了,再这么一冷漠,更让人胆战心惊,没事都得被吓出半条命!
“裴将军,还有安家的父子两个,现在弹劾他们的奏章,在我桌上已经堆成小山了,又该如何处置是好?”
司方峋思来想去,只要聊起关于安与时的话题,裴允应该就能高兴一点?
于是他满脸堆笑,更往前面凑了凑:“我倒是想借此机会,把他们办了算了,可安与时之前又说,留下他们还有用,那这个留,究竟怎么留?夺了他们的官职,把他们圈在上京城里慢慢折磨,到时候要问个什么,应该也能问出来吧?”
“可是直接把官职给夺了,或是罚的太重,我又担心安与时心里还是过不去,再回过头来怪我,所以裴将军……”
他嘿嘿傻笑,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裴允。
安与时那个人,好的时候挺好的,也够仗义,但就是发火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他这个皇帝都快当不下去了。
如果现在裴允能发话,那到时候,天塌下来也有裴允顶着,管他什么事,两口子之间自己商量去,也就不必再找他。
多好的办法?
可是裴允的下颌线崩得越来越厉害,周身弥漫着的杀气越来越浓。
司方峋往后一缩,越发迷糊,都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句话又说错了。
“这些事,你问她就行。”
裴允起身,淡漠的冲司方峋拱手行礼,然后直接退了出去。
司方峋既然想在安与时面前做个好人,那自己问不就行了,何必拐着弯的来问他?
找他打听安与时的喜好,纵然不是故意的,也和往他心上扎刀子没有区别。
而如今看来,司方峋对安与时似乎也已经……
“裴允!”
清脆空灵的声音,一下就把裴允的思绪都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