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深深地看着他的眼,本想说权宜之计也能将计就计,但看他今天这么难过,情绪大起大落的,还是算了,等下次他开心的时候再说。
拍了拍他的手站了起来,“嗯,我知道,不早了,我去收拾,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陶成玉关好院门,闩上房门,梁云山一个人迎着夜风走回家去,他的心里突然无比后悔,只要一个将计就计,他就可能留下来,今后不必再摸着黑回自己家。
哎,当时脑子怎么就抽了呢?对方跟他说这些难道不就是在暗示吗?
后悔,非常后悔。
天渐暖,菜苗长得很快,陶成玉大早上就蹲在地里往外拔,太密的话长不大,互相争夺养分。
豆苗瓜苗是把小的瘦一点的都剔出来丢给鸡吃,而青菜要把大的先拔出来吃掉,小的留着再长长。
背着光走过来一个人,陶成玉抬起头,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看来该戴斗笠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镇上做工?”
“不去了,过一阵子再说。”梁云山蹲了下来,和他一起剔菜。
“有钱不挣是傻子吗?哎哎,别薅错了,边上的花苗不用剔,都留在那里长,认得这些菜吗你?”
刘如霜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形,俩人蹲在地里挤挤蹭蹭地拔着菜,她敲了敲手里的盆子,“喂!你俩搁这儿装大蘑菇呢,要不要再给你们送只鸡来一块儿炖呐?”
陶成玉再次抬起头来,“如霜,你咋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刘如霜把盆里的辣椒苗拿给他,“还不是我阿娘让我给你送点辣椒苗过来,今年养苗养多了。”
辣椒需得在暖和的地方育苗,然后再移栽到打好的垄上。
陶成玉笑着谢过她。
如霜又问道:“阿娘说明天去镇上买鸡崽,问你今年买不买,要买的话,她帮你一块儿挑。有的鸡贩子就爱糊弄人,卖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都是母鸡,结果长大后一水儿的公鸡,白浪费些粮食。”
农户家里喂鸡一般都用来下蛋,公鸡确实要不了那么多,留一个打鸣留种就行,但实际上刚长大的小公鸡炒着吃是最香的,也不愁销路。
陶成玉根本不用挑公鸡母鸡,但他现在没打算买,反正一直到夏忙之后都还有卖的,他回绝道:“我要等几天再买,你们明天先去吧。”
刘如霜把盆里的土拍干净,转身回家去,“好吧,随便你,我走了,就不打扰你俩了。”
……
阿黄还伤着,两人这段时间哪里都没去,每天房前屋后的拾掇着,把各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又利落。
刘二壮那次伤了阿黄后确实害怕了一段时间,白天也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怕梁云山找他麻烦,单打独斗他都不是那猎户的对手,何况对方还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