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凤栖又是嘿嘿一声干笑道:“老弟!要说布机关,弄消息,设陷阱,我姓乔的可算得上是老祖宗,还能瞒得了我老乔的两只眼,我不是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的!”
海平候蓦地心中一动,冷笑道:“倘若我不要你走呢?”
乔凤栖淡笑道:“未必吧!因为你只是一个冒牌剑士!”
海平候沉声道:“正因为我是一个冒牌剑士,所以才想不让你走!”
乔凤栖蹙了蹙眉尖,耸了耸肩头,咦了一声道:“这话真有点令人费解……”
海平候逼近一步,目中暴射精芒,虽然在暗夜中,仍是锐利逼人,字字锵锵有力地道:
“如果你与三凶是同路人,方才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信口雌黄,我若让你遽而离去,又未免太傻了!”
乔凤栖眉头一展,嘿声干笑道:“年轻人爱面子,固然在所难免,但老弟你这样要面子,似乎过份了点,要姓乔的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也无不可,你老弟又何必转弯抹角兜那样大一个圈子,咳!你老弟真也……”
这乔凤栖委实算得上油嘴滑舌,一番话使海平候尴尬已极,倒底年轻人欠火候,一时耐不住性子,忿然道:“笑话!我既敢身入虎穴,还稀罕谁帮忙,你滚吧!”
乔凤栖笑道:“老弟!讲刀法,你比我行,谈涵养,你还差一着,……咳!说实话,方才承你老弟答应不过问修罗双扇的事,我姓乔的也应该稍尽棉力,以资报还才是!”
海平候冷然道:“这样说,你是在同我谈生意了!”
乔凤栖侃侃而谈道:“上次误会,老弟对姓乔的成见很深……咳!这且不谈,凭老弟一把宝刀,一套精绝刀法,一身胆识,身入荒漠,暗蹑三凶,为的就是要取下三凶的六阳首级,可是如今因花氏六姊妹的被掳,无形中受到牵制,也就造成了姓乔的得以效劳的机会……”
乔凤栖一番话倒也恳切,海平候无法再恃强好胜,于是巧妙地插口问道:“好了!此时此境,不宜多谈,说说看,你有什么妙计?”
乔凤栖颇为自豪地道:“不是姓乔的夸口,这点小计简直垂手可得,只消……”
乔凤栖接着又低语一阵,只见海平候连连点头!
须臾,庆字营第一号篷的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庆字第十四号剑士,另一个则是反剪双手,面色颓丧的中年人,一望而知是一个被掳的奸细。
门卫武士一传报,立刻惊动了三凶的二爷——“搜魂血手”高方庆,在他认为今天的营地,应该是一只飞虫也闯不进的,但却潜进来了一个奸细,惊骇之余,一连声吩附带人入帐去!
十四号剑士将私闯禁地之人押进帐来后,高方庆一打量,竟是一张生面孔,于是,步下靠榻,寒着脸道:“是那一路的朋友,动土竟然动到太岁头上来了!”
各位读者自然心中明白,这被俘之人正是那乔凤栖。
乔凤栖两眼一翻,冷笑道:“尝阅江湖传言,‘飞天蜈蚣’仇老大甚是好客,想不到竟是讹传,早知如此,实悔此行。”
这就是乔凤栖高明之处,明知站在面前的是三凶的老二,却又故意把他当作老大,而且语气强硬,藉以显示自己的身份!
高方庆一听弦外有音,气势一缓,问道:“你认识仇某人!”
乔凤栖答道:“原想藉此攀交,不过尊驾这样待客,令人心寒……。”
高方庆是何等机灵主人,闻言即道:“我不是仇老大,我是老二高方庆,你阁下莫非有什么事要见我大哥?”
乔凤栖冷冷然道:“本来是想用向仇老大献出一点消息,不过,目下我却又不想说了!”
高方庆两只老鼠眼机伶伶一转,笑道:“只因阁下未曾通报,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
乔凤栖双目一翻,冷笑道:“通报!四下里连个鬼影也没有,找谁通报,好不容易在营中遇上这位老哥,谁知不容分说,长剑就抵住了背心窝……”
高方庆突然身形一转,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乔装十四号剑士的海平候,厉声问道:“十四号!是你擒下的?”
海平候深恐易容不足,赶紧一低头,压着嗓门回道:“是的,这人毫未抗拒!”
海平候尚不知高方庆已启疑窦,但乔凤栖却听出了话因,冷笑一声,从旁插口道:“高二爷,若在下真是有所图而来,你手下区区一个剑士擒得下我么?”
高方庆疑就疑在这点,这被擒之人闯到营中,不但要经过无数道的暗卡,而且还要越过沙地中无数机关埋伏,凭自己属下一个剑士能够擒得下这样一个高手?
乔凤栖这样一回答,高方庆疑虑顿消,显然,对方怀着满腔诚意而来,否则不会这样轻易束手就擒。
当下,向海平候沉叱道:“还不赶快撤剑!”
海平候应声将剑振回入鞘,垂手待命。
高方庆复又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仔细巡逻,出了岔子,当心你们的狗头!”
海平候暗暗好笑,心道:“你当心你自己的狗头吧!”面上故作诚惶诚恐之色,唯唯退出帐去。退出帐篷去后,将传令的事交给一个执矛武士去办,自己装着听候差遣的样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