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亚玲从来没有过这般恐怖。
她还是个多事之人。
躲避了一会儿,心情渐渐沉稳了一些,轻轻拉开被子,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如同窥视什么隐秘一样小心地朝外张望。
风,还是刚才之风,雨,还是刚才之雨,却没有了狂舞的牛起早。上
官亚玲又疑惑起来。牛起早在她心中又紧缩成一个谜团。
她想,迟早要把这个谜团揭开。
一丝困意袭来,上官亚玲打了个哈欠,要回床上睡觉。
谁知就在她转身之际,似乎发现楼下的风雨之中,有个人影一闪。她激凌一下,一股寒意袭满全身。但她没有躲避,而急忙朝外望去。
在女孩子中,上官亚玲可能是胆量最小的。然而她的好奇心,恐怕比所有人的都大。在好奇心淹没了胆量之后,就很难分辨出哪些是好奇心哪些是胆量了。而好奇心大的人总会进入尴尬或者恐怖之境。
一道闪电划过雨夜。
上官亚玲终能看清,风雨肆虐的广场上,不是一个人影,而是两个人。牛起早拉着公孙宇文在狂舞。而且一边狂舞一边向北走去。
她心中又产生一个谜团:公孙宇文本来以欺负牛起早为乐趣,怎会和他一起在风雨中狂舞?看他那样子也有点似魔似幻,绝非被人强迫。
难道牛起早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难道牛起早身上有魔法?倘若如此,将来可要多加小心。
上官亚玲的思维总离不开魔法。
这也许同她看过的几本魔幻小说有关。
一声炸雷从遥远的天边滚滚而来,震得整个校园不停地颤抖。睡梦中的人们也许没有感觉,上官亚玲却明显感觉到了。这样的颤抖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牛起早拉着公孙宇文狂舞过广场,向假山群舞去。
怪异的箫声再一次袭击了上官亚玲。
一阵激凌过后,她想,假山群可是“校规”明文规定不许学生前往的。他们去那儿做什么?新的疑团又在她心中产生。
她站在窗前等着,要看他们何时回来。原来的那一点点困意,和所有的恐怖,都被无限的好奇心包容了。
怪异的箫声再一次隐隐传来,在校园上空盘旋一圈后,嘎然而止。而止的方向,仿佛是在假山群附近。
上官亚玲心中又惊恐地颤了一下。
怪异的箫声和这风雨之夜有无关系?整个学校,她只见过门卫有一只长箫,也听过他吹着长箫,那声音非常绵软,让人听了有一种甜丝丝的幸福感。却不知这怪异的箫声是否与门卫有关。
她冥思苦想着。
如同怪异的箫声嘎然而止一样,滂沱大雨说停也停了,肆虐之风说止也止了。天空中厚厚的乌云说散也如同劲风吹散炊烟一样,消失了。
校园也如同一间漆黑的卧室,被人拉去了厚厚的窗帘一样,有了朦朦胧胧的光亮。上官亚玲仍然站在窗前,等待着牛起早和公孙宇文回来。
可是,他们毫无踪影。
天渐微明,起床铃声已经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