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起早的双手还在推他。好像他不醒来,他会永推不止。
实在无奈了,夹谷乐正放松身体,稍等了一会儿,猛一用力,一下坐起来。随手拧亮台灯。房门好好地关着,哪有牛起早的影子?他下床拿了毛巾擦擦冷汗,坐在床边想:怎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抢了牛起早的班长,潜意识里有了愧疚,夜里才做梦的?
也许是吧。
有了这样的解释,夹谷乐正往床上一躺,又睡着了。
他才不在意潜意识里是否存在愧疚。反正牛起早这个班长当的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就像上官亚玲说的那样,牛起早肯定使用了魔法。
这样一想,夹谷乐正又能睡踏实了。
朦朦胧胧之中,仿佛又听见一声怪异的箫声。接着“吱钮”一声,门被推开。牛起早又飘了进来。还如先前那样,飘到他床前,笑嘻嘻地看着他。夹谷乐正只觉“唰”的一下,全身冰凉。
“你怎么又来了?滚出去!”夹谷乐正怒斥牛起早,可他喊不出声。
牛起早仍然笑嘻嘻地看着他,伸出鹰爪一样的双手,放在他胸前,推了三推,口中连说三声:“哎,你醒醒呀……哎,你醒醒呀……哎,你醒醒呀。”
夹谷乐正开始出冷汗。
还如先前那样,他想推开牛起早,双手不能动。他想翻身过去,躲开牛起早,身体不能动。他想大喊一声,让牛起早滚开,可是张不开嘴巴。
他越来越害怕,冷汗越出越多。他想一脚把牛起早踹开,脚又动不了。夹谷乐正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想再次高声大喊,仍然喊不出声来。
牛起早的双手还推着他,依然是你不醒来,我就永推不止的架式。
夹谷乐正想起先前那次坐起来之前,先放松过身体,便也把身体放松下来,稍顷之后猛一用力,果然一下坐了起来。台灯依然开着,屋内灯光朦朦胧胧。房门依然好好地关着,还是没有牛起早的影子。
他抓起床头的毛巾擦了擦冷汗,心想:今天怎么了?到底是不是梦?怎么像梦又不像梦?好像还有一声怪异的箫声。
哪来的这种箫声呢?
他呆呆愣愣地想着,困意再次袭击了他,居然一下被袭倒。
他又躺在床上,迷迷蒙蒙之时,又一声怪异的箫声划过,“吱钮”一声,门又开了,牛起早又飘到了他的床前。这次的牛起早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恐怖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夹谷乐正想躲开牛起早,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牛起早没有向先前那样再将鹰爪般的双手放在他胸前,而是抓住他一只手,恶狠狠地说:“走,跟我走!走,跟我走!走,跟我走!”
“不,不,不——”夹谷乐正拼命地反抗着,挣扎着,可他喊不声音,无法躲开。
他的手被牛起早一下抓住,顿觉一种像电流的东西灌进身体,顿时无法控制自己了。接着大脑一晕,便随着牛起早的一拉之下下了床……
就在夹谷乐正不断受到牛起早骚扰的同时,睡在下一层寝室二年三班的李好天,受到了和夹谷乐正同样的骚扰。只不过骚扰他的人不是牛起早,而是公孙宇文。
也差
不多和夹谷乐正走下床的同一时间,李好天也被公孙宇文拉着走下床,穿好衣服,随着他走下楼去。
……
寝室外面,风,已经完全消失了。雨,还下着,但比刚才小多了,有点淅淅沥沥的样子。天空中响过几声炸雷之后,不再能听见雷声了。
而闪电却多了起来,差不多每隔三两分钟,就会有一道闪电划过。有的像人眨眼睛那般快,有的像撑杆跳运动员,从某一个地方起跳,慢悠悠地划过一条弧线,最终落地。
上官亚玲站酸了双腿累疼了眼睛。
她一连蹲几下,缓解一下腿酸,用手帕揉揉眼睛,再朝外面看去。正好一道犹如撑杆跳的闪电,拉出一条弧线慢悠悠地划过来,把校园照得通亮。突然,上官亚玲一阵颤抖,顿时全身冰凉,一下僵硬在了那里。
亮光中,牛起早拉着夹谷乐正,公孙宇文拉着李好天,一前一后向假山群走去。上官亚玲怀疑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她身体一阵冰凉过后,人也仿佛透过热气来,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原来公孙宇文并没有离开校园,那他藏身在何处?肯定与假山有关。
上官亚玲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只要沿着这条线索走,肯定破得了此案。可是前一次就有线索呀,校长和警察都不相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