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亩地早已分给两户人家,那个院子成了工作组的办公室与食堂。工作组的组长看完她的证明,说等开了年,让人给她腾半间屋子。胭脂说,这里是我的家。 组长说,现在是劳动人民的天下了。 胭脂不再申辩,费家村里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胭脂只想带走挂在床头的那幅肖像,于是,求组长让她四下再看一眼。组长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把每间屋子都转了一遍。那幅画早已不见踪影,胭脂有点急了,沿着院墙在整个院子里又找了一遍。组长问她到底在找什么。胭脂说一幅画。组长说这种资产阶级的东西早随旧社会一起埋葬了。 胭脂沿着原路离开了村庄,她在雪地里不停地走,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天黑以后风止了,雪也停了,天地间无声无息。胭脂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个夜里。她蜷缩在渡口的茅草棚里,连生堆火的火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