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淞剿匪之事可以做假夸张,而那日回朝的事,在场的百姓作证,说书的造不了假。
她知晓朝廷昏庸,却也不知军营这样凛然正气的地方,都拿将士的性命当作寻欢取乐的游戏。
与当年叶景为逝去的将士祭奠,曼城火光形成鲜明对比,何其讽刺。
不说远的,许林帆这样人品的人靠着关系在翰林院风生水起,而拥有状元之才的余墨,才是个七品侍郎。
还有那日巷子里惊马,榜眼的文章被换,这事好似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无消息。
许知知蹙着眉心。
“夫人,可否借一把雨伞。”
许知知猛然回头,便看见余墨站在离他两尺的距离,朝着她微笑。
!!!
她迅速转了回去,没有什么比在路上碰到债主更让人尴尬的事情了,还欠了那么久,害得人家堂堂探花郎靠写书卖钱补贴家用。
压紧了帏帽,还好!戴了白纱,应该没认出来。她朝软软点头,将手里的伞分了一个给他们。
“奇怪,这叶家夫人怎么每次见到公子你都是转身就跑?”
被点名的许知知:……
取下白纱,尴尬转身朝着余墨行了个礼,浅浅笑意:“余公子。”
青衣婀娜,清风墨发飘曳绕腰。
余墨不掩目中诧异,如玉般的笑意在眉梢洋溢,淡雅如雾的星光,“我也有些奇怪,不知在下可有那里得罪过夫人。”
“没有没有,”
许知知连忙摆手,脸颊微微发红,向他走近了些,生怕被其他人听到:“我这些时候太忙,那一百金我会差人送到你的府上。”
嗓音既轻又柔,夹杂着雨声,似碎琼融化,轻灵婉转煞是好听。
她的突然贴近,余墨恍惚一瞬。
看了一眼两人绕在一起发尾丝,注意到周围的人群,终是退了小半步。
“原是如此,那是送给夫人的,夫人不必在意。”
“那不行,”许知知立马反驳。
阴雨的天气,天暗的快,她仰望了眼天空,对着他笑道:“余公子放心,我说是借一定会还的,只是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
“夫人慢走。”
余墨目送雨中小跑的两人,直到一旁的小厮提醒:“公子,你又忘了唤叶家夫人姓氏了,也难怪人家转身就跑。”
“是吗?”他勾唇轻笑。
没有什么比雨中送伞更令人贴心的了。
许知知从马车出来,车外的风呼呼的吹,斜着的雨水啪啪的捶在脸上,生疼。刚踏出的步子眯着眼皮收回来。
算了,车上等也是一样的。
“夫人,我好像看到公子了。”软软指着一个方向。自从兰亭山一事,她对待叶淞也从不顺眼变成了小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