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记者会的召开之后,往后的几份报刊看得出,这个新闻渐渐退出了大众的视线。
我手按在桌面上,深深地吸气,吐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想起来怪不得上次司机说他背痛。
旁边的女孩子凑过头看了一眼,我正翻到到林宝荣应对记者的一张照片。
女孩笑笑说:“劳通集团总是能上演最完美的危机公关处理。”
我略微挑眉望着她。
她娓娓而道:“即使劳家卓先生将近三个月之后才出现在传媒视线,可是他似乎一直在幕后运筹帷幄,劳通集团营运一切正常,甚至还成功完成了业界近年来最大的一起收购案,劳通花七千万收购了国兴银行在深港的全部资产,劳先生在仕径大道劳通大厦宣布重组计划时——那是劳先生车祸之后首次出现在公众视线范围之内,劳通银行的市值一夜之间增长了近十个亿。”
年轻的女孩子表情丰富多彩,语气一波三折,最终扼腕发出崇拜的一声长叹。
我只好客气点点头。
女孩子有些好奇地问:“你也学这方面的吗,怎么对这个有兴趣?”
我心底仍有余波震荡,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对她勉强笑笑。
我将手中的报纸推回,低声说:“谢谢。”
然后将手中书籍放回书架上,起身慢慢地走下楼梯。
一直到过了新年才又见到他。
那一日我从公车下来,天气太冷,我缩着肩膀慢慢地穿过楼层之间的通道。
楼底下停泊着一辆熟悉的车子,一个瘦高的人影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大衣仍看得出明显清瘦的身形,脸上淡得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
我轻声一句:“怎么不到屋里,天气太冷。”
他瞬间面色都暖和起来:“嗯,不要紧。”
他来接我一起吃晚饭。
席间我问过他身体情况,他简单一句没事了带过,我知道他不会多说,也就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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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后劳家卓开车,穿过灯火流淌的城市,停在繁华的市区。
他领着我站在在奢侈女装店外,我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劳家卓说:“进去看看,总要试试,才知道你喜欢那件。”
我失笑地摇摇头:“我不需要买衣服。”
他略微低头打量我:“我见你总是穿这两件。”
我平平淡淡地说:“够穿了。”
劳家卓坚持着说:“映映,我见你以前……”
我心灰意冷地笑,以前,以前的明亮大屋子,开放式衣橱,少女的样式的衣物配饰鞋子一大柜,料子稍微硬一点点都不要,以前。
旧时算什么。
入冬之后我只有黑灰两件棉布外套,其中一件还是Emma当年在伦敦送给我的,已经穿了好些年,袖口都磨出了襟花。
“劳先生若是觉得寒酸,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外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劳家卓说。
我转身走开。
此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