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浓浓的厌恶,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司薄年对她做的事,让她既容易想歪,又容易被打脸。
陆恩熙有些茫然,她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对她什么意思。
眼下的气氛很僵硬,那句带着火药味的讽刺结束后,是悠长压抑的沉默,谁也没想去打破。
陆恩熙攥紧了被子,她想冷笑,想给自己一拳头,可最后理智战胜了情绪,是她先开了口,“感谢司少愿意对一个伤员伸出援助之手,不管医药费还是其他费用,我都会还给你,但是贴膏药这种粗活儿,还是不要麻烦司少亲自来了,我怕弄脏你的手。”
忍着韧带拉伤钻心的痛,陆恩熙挣扎着起身。
外伤易忍,心痛难捱,她选择前者。
司薄年的脸色已经沉到谷底,下一刻便要掀起风暴,“陆恩熙。”
声音不大,一字一顿,空气因为他的语气更为凝固,他想把这三个字撕碎,“你跟我装什么清高?”
陆恩熙没能爬起来,反而疼出了一身冷汗,低垂着头,隐藏了气白的脸和眼底的烈火,“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这样?我受伤了,部位太尴尬,所以不想让前夫敷药,错在哪儿了?”
她尝试了两种解决办法,被司薄年一一否定,听起来好像他格外想看看她扒开衣服的样子。
越是这样,陆恩熙越觉得耻辱。
司薄年当她是什么?调节情|趣的玩具吗?
被子已经拉开,露出纤薄的衣服和女人的体态,这一刻司薄年后悔了。
嘭!
他重重放下膏药,拔足离开。
不用看也知道,他黑色的背影在房间酝酿了多大的风浪。
陆恩熙疲惫的咬住牙齿,再次尝试。
走,她必须离开这里。
嘶!
才刚昂头起来一半,陆恩熙疼的几乎破防,眼泪在打转,生理性的想掉泪。
“太太,我来帮你涂药,请问伤在哪里?”
听到酒店服务员温柔的英文,陆恩熙停下挣扎,“臀部。”
原来他叫了客房服务?
贴完膏药,陆恩熙继续老实趴着,等待药物起作用。
二十分钟过去,房间里仍旧没有司薄年的身影。
这人,该不会为了避嫌另外去开一间房吧?
那样也好,不在一个屋檐下,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交集,省得尴尬和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