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于少爷,铃樱今日并非有意来迟,实在是路上遇到了一些变故,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若是给您造成了不快,我深感歉意。”
只见花海院铃樱突然低下头行了个礼,依旧是那柔和的声音,但其中却夹杂着一股歉意。
“不,怎么会!请抬起头来,您言重了,花海院小姐,是我们思虑不周,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他们,郭夜阑也急忙出言解释,他趁此机会再次打量了微微低头的花海院铃樱一遍。
如果说李可欣的美貌是那种如火般的张扬,聂绫雪则是如碧波流水一般的清澈无暇,而眼前的这位大小姐与她们却都不同,是一种趋近于气质上的雅致亲和,像是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包容,他似乎能理解,那些保镖家臣们为何对她都那么地爱戴拥护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郭夜阑也能明确地感觉到这个女孩不简单,说到底,于毅为什么会给自家儿子安排这么一个结婚对象。
家世背景来确实两家称得上门当户对,但这种与黑道有关联得家族,和走官道生意的于家。。。
再来,甚至他们对待于家来的人还不算友好,这怎么看也不像偶然,仅仅是利益上的往来?又或者说只是为了敲打自家的败家子?
而且以这位大小姐的处事能力,她真的会因为一张错误的相片而认错自己的订婚对象么?难道说。。。
心里的猜测,揣摩让他不自觉地更加警惕起来,眼下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无妄之灾般的会面。
女孩依旧面带微笑,清丽端庄的脸庞,气质像是高山流水一样自然而然的寂静,若是单论这细心精致的妆容,倒是能和李可欣甚至是聂绫雪那般个大小姐一较高下,他似乎能理解为啥云长天也会说她好看了。。。
‘确实挺好看,不过比起我家月依还差一点。’
郭夜阑心里不自觉地喃喃着,他可是看得很清楚,方才花海院铃樱说完,她身旁那些家臣保镖,甚至是贴身侍女都不约而同地朝他这边看来,其中的感情意味复杂交错,不过很明显恶意占得更多,他可不想去节外生枝。
不多时,门外传来酒店上菜的通报声,在郭夜阑有点讶异的表情中,花海院铃樱微微一笑:“我在想您可能也饿了,就吩咐下面准备菜肴了。”
随着女孩的示意,身边的侍女拉开包间门,和等在外面的酒店经理说了什么之后,一道道装饰精美豪华,摆盘颇具特色的扶桑料理被陆陆续续地端了进来。
“这都是这里的特色料理,希望能够合您的胃口。”
本身此次的会面点就是女方那边安排的,花海院铃樱此刻也自然是一副地主之谊的姿态,她的脸上微笑不减,朝郭夜阑的身后道:“两位也是,若是不嫌弃,也请坐下来一同用餐吧。”
“小姐,这。。。!”
听见花海院铃樱的话,身后那名带着刀疤的中年男人面露不悦,却在下一秒被花海院铃樱的侍女拦住:“近藤先生,还请您和各位先出去外面等候。”
“你说什么,雏小丫头!”
那名中年人看着就要发作,却被一道带着厉色的柔和女音制止:“近藤叔叔,是我吩咐小雏的,我理解兄长大人的担心以及各位的好意,但在这件事上面,我不希望各位过于干涉,这也是为了各位着想,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男人闻言顿时没了气势,他愤愤地瞥了一眼已经入座开吃的云长天,最后只能砸了砸舌头和其他几名保镖一起退了出去。
而这边,郭夜阑虽然察觉到那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倒也没说什么,好在对方用的是扶桑语,他也可以见缝插针地佯装听不明白。
更何况,花海院铃樱的准许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那些吃的刚送进来,他就能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云长天不对劲,险些口水都流出来了,以他对云长天几面之缘的了解,他对这小子面对吃的诱惑能有多大定性实在没底。
“于少爷,您不用餐么?”
“啊?嗯,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郭夜阑拿起筷子,将准备上手去拿生鱼片吃的云长天的手敲了一把,恶狠狠地警告着对方注意餐桌礼仪,然后又面露难堪地朝花海院铃樱苦笑着。
接下来的时间内,他都按照着于恒之前为其安排的那些对话问题,和花海院铃樱有的没的相谈起来,坐在一旁的于恒也会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出一些帮助和提示,令这场会面能顺利地完成。。。
酒店外,位于北侧一栋高层商务建筑的顶层,那是一座用透明天顶玻璃围造而成的人工温室,一处位于私人名义下建造的空中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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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雪花早已为天顶的强化玻璃覆上了层层白纱,但在那玻璃隔层的内侧,花草树木却长得郁郁葱葱,枝头上的鸟儿,园中水池的荷叶,立于其上的青蛙,徘徊于水中的游鱼,一切和外面的天气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黑衣少女站在园中的一条鹅卵石小径上,撩起的衣袖上,一个通信用的手表屏幕上映射出一个面色清冷的女人。
“先生已经到那边了吧?我听说方才出了点意外?”
莫芷璃的声音如她本人那般,依旧淡漠无波,感受不到多少情绪波动。
“嗯,只是一点小骚动,不过涉及到花海院家的人,是长老示意我的。。。”
“行了,我没兴趣知道,在战斗方面,你自己拎得清,那个人更是如此,别节外生枝就是了,我没那么多功夫替你善后。”
唐月依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但通信那边的莫芷璃并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仿佛女孩的话对她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宜那般。
“是。。。”唐月依安静地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