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此刻的江远言混乱地站在一处陡坡上,望着自己的手下被坡下那一个个宛如疯掉了人型怪物杀死,只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而且还是一个令他避之不及的噩梦。
本身精力就已经在这场所谓的竞技游戏中消耗了大半,托了郭夜阑的福,昨夜身上那灼灼的烧伤在此时更是疼痛不已,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此时脑海中早已失去了冷静和分寸,强忍着痛楚的同时,只得慌不择路地选择逃亡。
“少爷,少夫人,这边!”
那名身为江远言亲信的彪身大汉一边指挥着属下一边催促着江远言和罗珊珊逃跑,那黯黑的皮肤上除了电击的烧伤外,还布满了道道触目惊心撕裂伤口,有几处基本是被人直接用利齿尖牙撕咬下来那般褶皱溃烂。
罗珊珊的脸庞此刻亦是煞白到没什么血色,加上体力方面的不足,只能咬着牙跟在江远言身边,在经过一段剧烈的爬坡后终是筋疲力竭般地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苦水。
望了眼这个一丝端庄都没有的所谓“妻子”,江远言脸上露出一股难掩的厌恶,说到底自己当初怎么会把这个女人一起带来?除了给他当出气筒啥也办不到的女人,现在也还在拖他后腿。
青年走上前去,也许是察觉到一丝不善的响动,脸色发青的罗珊珊急忙抬起头来,迎接她的却是朝脸部袭来的毫不留情的踢踹,若不是她下意识地反应过来用手护住了脸庞,也许脸都会被这一下踢歪。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这边,大汉刚让人将一棵倒下的枯木滚落断坡用以阻挡追击而来的实验体们,见到江远言又在不合时宜地发泄怒气,急忙忍住疼痛上前阻止。
“放开我!江岭,你找死是吗?!”被人从身后钳制住的江远言只觉得怒火更甚,江岭没有办法,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发抖的罗珊珊只能自作主张地将江远言拉开。
不远处,江远言仅剩的几名手下浑身伤痕累累,身心俱疲的他们打量着这个乱发脾气的大少爷,皆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看着在自己的钳制下挣扎个不停的江远言,江岭也是一阵灰心,明明都是在这种时候,这个不知所谓的大少爷却一点都没有顾及他们这些手下的人,偏生这样的人居然是江家的继承人,是他必须效忠的人!
思及此处,江岭咬咬牙一把将江远言摔在一旁,青年吃痛一声正要出言痛骂江岭这以下犯上的行为,却被江岭先一步呵斥了回去。
“少爷!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兄弟们为了保护您的安全都在拼命!在拼命你知道么?!”
“江岭!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反了你!等我回去非让父亲把你给。。。!”
江岭那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不仅没有起到规劝作用,反而让江远言更加暴跳如雷,然而就在这时,被堵截在下方的那些实验体的吼声再次传来,甚至有几个动作快的已经越过陡坡爬了上来。
“哇啊。。。!!”对于死亡的恐惧显然比江岭的斥责要有用,江远言顿时害怕地往后退去,甚至连生气都忘记了。
“嘁!拦住那些家伙。。。!”江岭急忙朝江家的侍从们下令道,他转过身将江远言从地上拉了起来耐心地叮嘱道:“少爷,没时间了!您带上少夫人快往南边的山坡边跑,那儿地势高而且有用来藏身的旧土垒,昨天兄弟们去探查过,我们将这些家伙引开,事后就回去接你们!”
“你说什么?!江岭,你开什么玩笑!你们应该在我身边保护好我的安全,不然。。。”
江远言刚要反驳,这次迎接他的却是江岭不可知否的威胁目光,那灼灼的怒意是过往他绝对不会对江远言表露出来的,但此刻事关生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看不上这个不成器的少爷,但他家世代是江家的家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老爷的独苗就这样死在这儿,否则将就算他们能回去,江家也不会轻饶他们。
望着和罗珊珊一同踉跄离开的江远言,江岭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吼道:“坚持住,把他们引到另一边去!”
半个小时后,灰暗的天空早已破晓,跑上南侧山坡的二人皆是气喘吁吁地停留在江岭所说的那处土垒处。
那一座座用土石和沙土堆着的土垒中存放着一些破旧的木桶,其中装载着不少早已枯黄腐烂的奇异植被,像是被人故意丢弃堆积在这儿的垃圾一样。
江远言觉得口干舌燥的,想要从背包里取出水壶来,却又一下失手打翻了水壶,看着那融入黄土中的水液,他犹如迅速膨胀又猛然泄气的皮球一般,恨恨地咒骂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
想他可是江家的大少爷,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只不过是因为收到那个莫名其妙的邀请函,只不过是普通地来找找乐子,只不过是要。。。!
脑海中回想起李可欣那张艳丽而充满自信的面容,那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让他变得这么难堪!明明只要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乖乖躺在他的身下就好了!明明只要这样,自己就不会。。。!该死的女人。。。!
“都和我过不去,都和我过不去!该死的!该死的!唔。。。!”
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裂开,让青年疼得浑身抽搐,转而气势汹汹地对身边女人大吼道:“给我递水过来!”
趺坐在地上的罗珊珊身形一滞,旋即站起身从包里将水瓶子取了出来。
“动作快点!”江远言大吼着,浑身不适加上疼痛,他只觉得那个慢悠悠的女人是在消遣自己。
只见罗珊珊浑身一颤,踉跄地将开好盖的水瓶子递给了他,江远言接过水,想也没想就往嘴里猛灌,清凉而有点苦涩的味道从舌尖直窜到胃里,让他感到舒服了不少,却因为喝得太过急躁而被水呛到了喉咙。
“呵。。。”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嗤笑声,他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想也不用想那个笑声是来自谁!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也敢取笑他!
“臭女人,你在那儿笑什么!我看你是想死了。。。!唔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