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摘下兜帽,露出那张刚正且粗糙的小麦色脸庞,他身旁的老人微笑地拄着拐杖,没有看向身旁的青年:“这几天疯玩了,可有什么感想么?”
“瞧您说的,我可没去玩啊师父。”郭夜阑说着,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办正事呢。”
“我看不像,雨儿那孩子说你这段时间晚上跑出去到处拱火,她在你身上种的汲血蛊还感知到你这两天受了不少伤来着,怎么?这是踢到铁板了么,好徒儿?”
何守轻轻地敲了敲拐杖,前方驾驶席的司机会意便开始发动汽车朝前方通往郊区外的马路开去。
郭夜阑眉间狂跳着,每当提起自己身上不知道被韩丛雨下了多少蛊这件事,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青年无奈地摆了摆手,脸上的带着松弛的苦笑:“反正也瞒不过您,确实遇到了个麻烦的家伙,当时觉得在那家伙面前暴露身份会很麻烦,所以就一心逃跑,没曾想会是个那么难缠的家伙。”
“哦,那感觉如何?”
郭夜阑抚着鼻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的沉思之色:“印象上感觉是个很麻烦,而且很讨厌的家伙。。。论身手,感觉在不输核心序列,甚至在那之上。。。而且莫名有种在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车子驶上一条沿环城河搭建起来的大桥,老人默视着车窗外掠过的海景,在这个时间点的南城港湾上有许多夜间驶进港口的货船,隐隐能够听到抛锚时港区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鸣笛声。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年纪轻轻就健忘的话,别人会怀疑你肾虚的。”
郭夜阑不知所以然地看向何守,老人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仿佛方才那种类型的玩笑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那般,倒是令郭夜阑对这位老人又多了一点新奇的认知。
“师父,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您老怪不正经的。”郭夜阑咳嗽了一声,挪开了视线。
“不正经?也是,十四号那孩子不在你身边,你这血气方刚的大概也憋得挺辛苦,不过老爷子我很开明,不反对好徒儿你去找别家小姑娘,只是要适度,要知道~纵欲过度易伤身啊~”
“我。。。!”
像是潜意识的感觉到,老人绝对是故意的,这种看似调侃实则数落的说教方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何守这儿遇到过了。
“师父,徒儿我很规矩的,真没干那种事。。。”
“哦?那种事,哪种事啊?我看看,是和李氏商贸的千金谈婚论嫁,还是和东城聂家的掌上明珠卿卿我我啊?”
“噗---!!!”郭夜阑觉得自己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师父您听谁说的啊?!我啥也没干过好吧!”
何守砸了咂舌头,脸上的皱纹随着老人那鄙夷的眼神晃动着:“没干过?你想干啥啊?没干过你心虚个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么?看着你挺怂的,办起事来比零那孩子还会斟酌,也不怕牵连的人多了露马脚,啧啧。。。唉~罢了,年轻人嘛~难免管不住青春期的那股骚动,不怪你。。。可怜十四号那孩子,要是她知道了~啧啧。。。唉~”
“我。。。!我错了,错了行了吧,师父!别把你徒弟说得好像是一个到处勾三搭四的花花公子行吗?”
“哦?难道不是么?”
不知道为啥,每当这种时候,除了这句话,郭夜阑总想不出更好的回答,老人戳他痛处的时机总是选得特别精准,而且听老人提起唐月依,他就更加地感到无所适从了。
话说为啥自己现在会是一副像是背着老婆搞外遇被长辈抓包的赶脚?自己清白得很好吧?!
“行了行了,不数落你了,好好给我讲讲,你这些天的经历,宁城北山的山体坍塌事故,江氏房地产的继承人意外被卷入其中过世,现在可是被媒体大肆宣传报导的。”
郭夜阑叹了口气,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好歹老人那例行公事一般的数落算是结束了,他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详细地将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宁城北山的秘密聚会,大型的森林竞技游戏,出现在那儿的大量实验体,佣兵葛兰特的阻挠,还有那个名为连应茹的黑衣女人的事等等,只不过在一些个人的事情上,却稍作了简短的省略。
“呵~你小子是吸引麻烦的体质么?这么多稀奇的事都能让你碰上,又或者说,那位李家小姑娘在对秘密的嗅觉上太过灵敏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那位学姐打交道了。”
毕竟每次对上李可欣,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她算计,牵着鼻子走啥的,那个女魔头对他来说简直可以用麻烦来形容。
何守侧眼瞄了一下郭夜阑那副头疼的表情,笑容依旧从容:“藏身在黑狼会的那位黑市药贩现下如何了?”
“额。。。”郭夜阑挠着后脑,满脸纠结地将视线别开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