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辛苦他这么谨慎小心了。
父皇在书房里等我,母妃不在那里,也就是说没有母妃为我求情,我已经料想到我的下场凄惨了。
毕竟父皇一开始很看重温殊这位栋梁之才。
是我肆意妄为,不仅分开了他和他心爱的女子,还断了他的前程。
这样一想,真亏得他修养好,换我是他,都想活剐了那人。
我知错了。
我一进书房便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向父皇请罪,把父皇唬得一愣,连骂我的话都忘了说。
「混账!」父皇酝酿了老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
我爽快应下,我混帐,我不是好人。
「你对得起温殊么?」
对不起啊……可这我不能认,万一父皇觉得我知错了还有反转的余地怎么办?
「父皇,您知儿臣喜欢热闹,驸马这人太过无趣,忍了三年已经是儿臣的极限了,再忍下去儿臣会疯的。」
他扔过来一本折子,正中我的额心,我没躲开,痛感霎时间袭来,我禁不住眯了眯眼。
「你疯你的,好过糟践温殊。」
「儿臣也不想糟践他啊,实在是忍不了了,要么您下旨把我们分开,儿臣放过他,去糟践其他人。」
好不要脸,毒瘤这个称呼用在我头上真是没有错。
「你给朕滚出去!」
我便滚了出去,跪在书房外,大声喊,「请父皇还驸马自由之身。」
父皇在里面咆哮,「你当朕不知道是谁想要自由?」
书房的门被合上,温殊在里面没出来,我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头,没有破皮,但肯定红了。
李公公对我欲言又止,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就差溢出来,我朝他笑笑,「平日里公公也多劝劝父皇,不要轻易动怒,对身体不好。」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看我。
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一大堆人簇拥着母妃过来,在夜色里,母妃头上的钗环都在闪闪发光。
「你是怎么又惹你父皇生气了?」
我如实相告,「儿臣想和驸马和离,儿臣真是太不像样了,配不上那么好的驸马。」
一般而言,这种话是母妃对我说的,说多了,我记得一个字不差,是以我抢她先说出来,他只会觉得我在说反话。
她涂着蔻丹的手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脑门,正好按在那块红上,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你,你真是……」
不等她捋顺那口气,书房的门开了,温殊从里面走了出来,先向母妃行礼,再半蹲在我身前,「殿下,咱们回府吧。」
「你和父皇在里面说了什么?」
他尚未说话,父皇从里面走出来,气消了下去,「温殊是个好的,他还在为你说话,你再不改过自新,朕一定不放过你。」
我怎么不信呢,温殊会为我说话?
我看向他,他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他该顺水推舟,说尽从我这里受的委屈才对。
「不行啊,父皇,你罚我吧,儿臣甘愿受罚,只要你准我和驸马和离,儿臣怎么受罚都行。」
「朕打断你的腿!」
「这……这不大行……」
这一回没有成功,下一回我要准备更万全的准备,一定要放温殊离开我这个囚笼。
我顺着温殊的搀扶起身,腿一下酸麻得很,没能站稳,歪倒在他的怀里。
他虚虚扶着我,我站直身子,面向父皇,「父皇,儿臣这次是认真的,儿臣心有所属了。」
「是谁?朕砍了他。」父皇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