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二姐都不愿意抬进门,只想苟且,更何况自己?
如果能得到柳二郎青睐,一举嫁入柳家,岂不是比没名没分的失身给姐夫好多了?
越想越有道理,时不我待,说干就干,今日精心打扮,前来一试。
可见面之后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柳家端茶倒水的小丫头都是这等天姿国色!
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柳二郎高看一眼的?何况名声本就不佳呢!
尤三姐想到这些,闷闷不乐,发呆走神儿。
“尤姑娘求学之心甚切呀!”
看着盛装丽服妆容精致却沉默不语落落寡欢的尤三姐,柳二郎忍笑感叹。
尤三姐听了,也清醒过来,此时可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
一双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柳二郎,轻声问道:“不知公子昨日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湘莲断然说道,又问:“不过,你到底要学什么?学戏学舞学剑可不是一回事儿。”
尤三姐心中欢喜,挺挺胸,态度坚决道:“我想学剑!”
“没问题。”柳湘莲爽快点头。
尤三姐大喜,虽然昨日他也答应了,毕竟两人独处私语,今日再应,断不会反悔的了!
以后两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言语调笑,不信他不动心!
心情愉悦,正要出言感谢,准备当场拜师,却听柳湘莲一本正经的说道:
“论剑术,我这点儿微末道行不足挂齿,与我家三叔相比,可谓萤虫与皓月之别。尤姑娘求学之意坚定,便拜三叔为师吧,如此方不辜负姑娘的良才美质与一片诚心。”
“啊?”
仿佛挨了一闷棍,尤三姐杏眼大睁,做梦似的看着柳二郎。
心碎道,我是来学剑的吗?难道是眉眼抛给瞎子看,竟不懂我的心意?
不等她拒绝,柳湘莲转头对柳三道:“三叔,你看怎样?给你找了个好徒弟!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权当解闷子了。”
柳三也震惊了,这位“油”姑娘说是来学剑,明显是送秋波的,难道二郎昏聩至此竟不解其意?
总不至于是心性纯良不解风情吧!
怎么反倒让她拜我为师?
还没想明白呢,就听到他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顿时不爽,立马反驳:“我怎么闲着了?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
“住口!”
柳二郎条件反射似的猛然站起,指着柳三瞠目大喝:“别再说那个字了!”
上次吃饭的时候听他这么说,可真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反应太剧烈,诸人都被吓了一跳。
“好,不是喂。”
柳三知错能改,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闲着!”
柳湘莲还以为尤三姐会反对呢,没料到她没说话,家里老头倒闹意见了。
此事不难解决,柳二郎走到柳三身边,贴耳低声说道:“三叔有所不知,这位尤姑娘正身陷险境!他姐夫是宁国府的贾珍,脏心烂肺的下流种子,对她姐妹心怀不轨,妄图霸占!她学剑乃是为了自保。这等不惧权贵的贞洁烈女,你说咱能忍心袖手旁观不帮忙吗?”
这可算是戳到柳三的痒处了。
当年他得柳棱大恩,便是因受高门大户逼迫,家破人亡陷入绝境,是以对那些权贵极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