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只能勉强抓住他的几根手指。他的手很大,几乎能握住我的整个拳头,骨节分明,掌心和指腹覆着薄薄的茧子,很完美的手型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接触和观察属于我丈夫的身体的部分。
我顿时红了脸,一时连拿指甲剪的手都拿不稳了。我怕剪到他,只好弯下腰,小心、再小心地用剪子慢慢凑近他的指甲诶?是看错了吗?我怎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他剪完的指甲又立马长出了一截?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果然是眼花了吧。
我专心致志地给他剪起了指甲。
途中,我明显感知到有一道目光牢牢地黏在我手上,我知道,那束目光来自我的丈夫吉良吉影。
他经常会盯着我的手看。
他或许很喜欢人的手吧。我想。是个手。控?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世界上有声。控、腿。控各种控。因此他的爱好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何况一个完美的人,有些独特的癖好反而更加有意思了不是吗?
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盯下去的时候,他转移了视线。
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握着指甲剪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险些剪到了他。呼好险。
说实话,我宁可他盯着我的手看。他看着我的脸,我倒是不太自在了。好在他没有盯得太久,目光往后,却落在了我的后颈上。我彻底僵住了身体。
我赶紧加快速度给他剪完指甲,然后立马直起身,抬起头。他看得太过专注,还差点被我撞到了下巴。
好了。我把指甲剪递给他。
他神情莫测地接过我递的剪子,指尖滑过我的掌心。
掌心酥麻,我的整条胳膊都僵了一下。
他起身去放盒子和指甲剪了,我回到床内侧,盖上被子,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站在床头。
他在盯着我。这个认知使我万分紧张。
他在看什么呢?
身侧一沉,那股视线消失了,被子掀开一角,冷风灌了进来,他躺在了我的身旁。
菊理。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还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声。显然,他是侧着身子睡的,正面居然对着我这边。
我登时紧张得都不敢睁开眼了。
我拉了拉被角,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才缓缓睁开了眼。
对着那双幽深的紫眸,我眨了眨眼问:怎么呢?
他盯着我的眼,问:要关灯吗?还是说你想开着灯睡?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看起来很怕黑吗?其实我不怕黑,比起黑夜,我更害怕白天。
我埋头藏在被子里,闷声说:关吧,不然刺眼睛,睡不着。
话音刚落,只听咔哒一声,我头顶的光也随之消失了。
黑暗中,他的目光愈发令人难以忽视。为此,我只能藏起了自己的手,把头埋进被子里。
我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要和他商量去旅行的事吗?要是再不说的话,他很快就会睡着吧。
忍着强烈的羞耻感,我往被子里钻了钻,挪过去,抱住了他,将头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口他没有穿衣服,我的脸就这么贴着他鼓起的胸肌。
好烫我的脸。
他的身体还是习惯性地僵了僵。
我似乎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啊。
怎么呢菊理?他依旧没有回抱我。除了昨天晚上安慰性质的那个拥抱,他从没有主动抱过我。哪怕是我主动,他也不会伸出他的双手,给我些许回应。
我顿感沮丧,于是松开了他。
对于我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他估计也有点奇怪,只是他本人的性格让他没办法质问我。
我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淡淡地开口:老公,我们好像没有进行过蜜月旅行了。
那边迟迟没有传来他的回应,大概他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你们公司没有婚假的吗?我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