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似是忍受不了般,钟离的肩膀往外缩了缩,避开这道吻。
那低低的一声‘疼’似乎喊进了潘塔罗涅的心窝,以往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就这么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对他喊疼,一时间满足了他莫大的占有欲。
如此的反差之下,潘塔罗涅倒是真的停了下来。
虽然明知道钟离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吻她,即便知道这是个甜蜜的陷阱,但偏偏潘塔罗涅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地甘之如饴。
潘塔罗涅放松对钟离的钳制,正是趁着这一瞬间的放松,钟离灵活地找到一丝漏洞,即使将手臂扯出数道血痕也忍着痛从那绳索中挣脱,随后又动作迅速地借力将双臂的骨头掰正,恢复了行动能力。
趁着潘塔罗涅没反应过来,一把锋利小巧的匕首从他的胸膛没入,喷出来的鲜血溅了钟离一脸。
那张脸即使是带着血红也英俊地一塌糊涂。
周围的人因为背对着他们,并不知道场上又发生了怎样惊险的变故。
潘塔罗涅张了张嘴,刚想叫士兵过来,钟离便敏锐地将刚刚挣脱的绳子绑在他的嘴上制止了他。
钟离的视线落在因为刚刚的激烈动作在半空中摇晃的摩拉身上,他抿了抿唇,一把拽下挂在潘塔罗涅脖颈之上的摩拉,一道血红的痕迹浮现在潘塔罗涅的脖颈。
钟离将手中的匕首抽出,潘塔罗涅看着熟悉的匕首自眼前滑过,神情不由恍惚,这是自己送给他的匕首。
钟离提着那刻着繁复花纹的匕首没有回头看一眼,潘塔罗涅目眦欲裂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想要去追,却因为心脏被刺穿,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他早该知道的,这人是抹着毒的花朵,万没有什么侥幸的说法,之前的经历还不够他意识到这点吗?
潘塔罗涅侧躺在雪地上,殷红的血液在雪地上染出大片的红色,像是雪地里开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色花朵,他眼睁睁看着钟离没入茫茫飞雪,就好像当年一走了之般,彻骨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的视野。
“不!——”
正在这时,守卫在周围的愚人众士兵似乎也发现了端倪,纷纷将自己的武器对准钟离,钟离皱着眉将速度加快,但是后面的支援来得很快,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会被人海战术团团围住。
没想到富人竟然会留有后手,这是被愚人众控制的魔物军团,博士多托雷研究出的试剂,将魔物活捉之后便可以制作成能听懂简单命令的魔物军团,在愚人众中用处极广。
钟离好看的眉头皱起,在那片黑压压的魔物军团后面赫然站着两人,一人疫医面具覆盖着半张脸,另外一人则被火红色的面具遮住整张面孔,赫然正是博士和公子。
钟离转身扬起地上一片雪,脆弱的冰晶在他手中变成了夺命的兵器,锐利无比地划过前面追兵的脖颈。
但是敌人的火力太过密集,除了冷兵器外还有着热武器,即使钟离再怎么躲,还是不小心中了一枪,被火铳打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浓郁的火元素顺着子弹打出的伤口不断在经脉中肆虐,钟离的脚步停顿一瞬,随后继续向前潜行。
多托雷扬起手中的火铳,轻轻地扣动扳机,虽然他的双眼被面具覆盖,可他想来不需要用眼睛观察,他有更加敏锐的器官来感应空气中的信息,就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
瞄准镜中出现钟离的人影,即使那人影如米粒般大,多托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缓慢地拉动。
在火铳响起的一瞬间,公子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大喷嚏,多托雷的手一抖,这一枪的子弹擦着钟离的脚边飞过,溅起的弹壳在钟离那因为快速运动而泛起红晕的脸上擦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哎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啦。”
在毫无悔意地道完歉之后,达达利亚顺势拢了拢裹扎周身的雪狐绒毛领,好像真的是一不小心要生病了一般。
“你——”
多托雷咬牙切齿地看了达达利亚一眼,不甘心地看着钟离的身影消失,但是出于女皇对公子很是重视,他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