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朗瘫坐在地上,刚好低下头点燃了一支烟,头抬起,吸了一口烟,他脸上挂了彩。
地上上好青花瓷器碎成了一片片,还能看见地面留下的一丝血迹,在何言朗身侧,几片青花瓷上都带了血。
“少爷?”
何言朗没理林深,眼神里藏不住的疲倦。
林深从未看过如此颓废的少爷,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无精打采。
他吸了一口,放了下来,右手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冷问着,“她走了。”
林深点了点头。
呵。
“没有一丝留恋。”
林深沉默,这还真没有。
“少爷。”
对啊,林清欢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会留恋呢。
何言朗起了身子,往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了去,又开了口说道,“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而后一想,始终觉得不对劲,“回来。”
。。。
出了机场,林清欢一个人坐在广场上发呆。
一切仍旧惊魂未定。
像做梦一样。
唯有手腕上四五道伤口告诉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伤口上甚至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碎片。
疼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拿着瓷器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大概是要被何言朗抓回去的绝望,逼迫着她不得不以死相逼。
终于摆脱,自由了。
她昂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泪又不自觉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空气很清新,微风吹拂着很让人舒服。
文怡婧打来了电话。
“清欢?你终于接电话了。”
林清欢收了收心情,说道,“我刚到机场。”
一旁的简言和文怡婧吵着,“电话给我,电话给我。”
“林清欢,你真休学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脑子有病啊,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是有多大委屈受不了,宁愿休学一年也不愿意再熬这最后十几二十天。”
所有人都劝林清欢,这样不划算,再大的委屈都应该咽下去,过完这最后二十来天。能这么毫无保留骂她的自然只有简言了。
林清欢盯了一言手腕上的伤口,眼泪又冒了出来,“对不起言言,没跟你们说就擅自离开了。”
“你哭什么?到底多大委屈,你和校草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讲一个明白。”
对面颜夏一巴掌拍在简言脑袋上,像个老妈子一样教训道,“闭上你的嘴吧你。”
然后她抢过了电话柔柔说道,“欢欢,从机场到家要注意安全,你先在家好好散散心,还有我们觉得你可以不用休学,我们可以帮你答到,到时候你直接来参加考试就行。”
对面另外两个人也随口附和道,“对啊,对啊。”
“亲们,我真不回京市了。”短暂时间内,她都无法面对京市这样一个巨大的牢笼,只是单纯靠近,就觉得很压抑很压抑。
她讨厌京市,讨厌京市所经历过的一切,她要斩断,要重新开始生活,连带着还有那份感情也一起埋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