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挑眉,「我不在意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
「……为什么一定是我,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忘记了你们之间所有回忆的人,强留在身边真的有意义吗?」我冷冷道。
「只要是你,一切就有意义。」
他轻拉我的手臂,示意我回头看着他。
「柔儿,你知道吗,这三年,每个日日夜夜,我想你快要想得疯掉,唯一支持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找到你。」他言辞恳切。
「那个山崖,我派人找了无数遍,我自己也下去找过,除了嶙峋的石块,什么也没有,我原本都已万念俱灰,准备草草了结此生,可我找到你了。」
此刻,他神色安宁,仿佛灵魂找到了归处。
「你也说了,时隔三年,你未必是你,我也未必是我。」
我仍然在逃避。
我不信,在这世上还会有人,有着对我如此纯粹的爱意。
是出于他对恩师临终前的嘱托的愧疚,还是出于他的见色起意?
「我永远是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给我时间,我会证明。」
我冷笑,「困着我,便是你向我证明的方式吗?」
他闷闷开口,「时机还未成熟,委屈你一段时间,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将我拥入怀中,打断了千言万语。
这天,我在院子里抚琴时,门口传来阵阵嘈杂声,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自从那日李砚书闯进来之后,祁衡之就命门口的侍卫加强了看守。
我唤来侍女,询问发生了何事。
「门口的……好像是太子殿下前些日子新纳的徐良娣。」
良娣?有意思,既然祁衡之执意要将我困在这东宫,那我便在这东宫兴风作浪一把。
「让她进来。」我懒懒吩咐道。
「可是……」侍女还有些犹豫。
「怕什么,有问题我担着。」
门外的侍卫一听,便将门打开。
一抹娇艳粉色身影,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人还未走到跟前,头上的钗环相撞声,便已传入我耳朵。
来人有些气势汹汹,丹凤眼,厚嘴唇,腰身粗壮,走起路来却一扭一扭。
「你是什么人?竟能用上这凤鸣?」那徐良娣走到我跟前,一见我身前的琴,便满脸不可置信。
传闻大祁有一名琴,名曰凤鸣。
如此看来,我手中的琴,便是凤鸣了。
难怪一看就是我赔不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