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莺欢笑,将小人儿拉进怀里,在小脸上印下了满是疼爱的吻。
“小姐,肚子肚子!”如今在春喜成了彻头彻尾的管家婆,血千叶那七个月的肚子成了春喜整日里严看紧护的对象。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魏郡那边都准备好了,郎中今天早上还催着我赶紧让小姐去郡里待产!”春喜关心的说道,血千叶点了点头,手轻柔的抚着腹部,再有两个月她就可以见到宝宝了,兴奋喜悦始终与担心相随,她定会顺顺利利的生下宝宝,还要像教导天悦那般的教导他,给他一个充满美好回忆的童年。
谷中事务已全权安排给了鬼面,如今的鬼面果真未让血千叶看走眼,言语不多,沉稳耐磨,一旦出口却能直点要害必要时如针刺刀割,而他的作派不卑不亢、严谨周密,有时在某些事上近乎苛刻,这到是未来戒堂堂主的不二人选。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谷中谷外虽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却在发生着不同的事,谷外枫林劫声浩浩,却不知暗火已悄无声息引入谷中。
为一个惊喜,为一份大礼,得到乞丐通知的老六布置妥当了尾随、劫粮、撤运的整套方案,验看反复,待粮车远行时老六带人尾随于后,劫粮的地方就设在了枫林外围,其余兄弟会比粮车起先一步在那埋伏好,到时候明暗一夹击,好似包馅饼似的吞了这块大肥肉,而这一切行动计划,老六未跟逍遥谷通气,他们如此多的兄弟还整不明白那十几个护卫,到时候粮送进谷中让谷主好生乐乐,他们再护着谷主回魏郡,如此计划堪称完美。
如今的枫林,被火红的枫叶萦绕,树上树下皆染火红,秋风起,枫林动、枫叶舞、落叶飘,秋色不再单一不再落寂,因火红的枫叶而妖娆炫烂。
冷家粮车坚固沉重,滚滚车轮所经之处带起落叶翻转,林风徐徐,抚动着火红的枫叶也吹动着那十几个侍卫的青蓝衣衫,东旭的粮车比不得冷家,当初五十车的粮食,待换成冷家的车子时只装了三十车,可见冷家的马车有多大,而真正彰显冷家特别之处的还是车底,此乃暗处细节又会有几个人会故意钻到车下看看,这车何种秒处,又是何人家所有。
十二个侍卫一路无语而行,距离因车多人少而被拉长,枫林之美却让人无心赏看,一方林中缓行,一方在默数着,终于,在放过第三辆粮车时,枫林中有了异响,半空突降下无数厚厚的枫叶,好似一宽大的火红幕障,阻碍了前行的方向,马匹嘶鸣,寒刀出鞘,未待看清天降枫叶因何而起,紧随未落尽的枫叶而下的是张张黑色罗网,套车更为套人。那些不走远被套住的护卫坐在地上一个人挣脱着,其他手握钢刀的侍卫匆匆聚到了一起,向劫杀声顿起的方向看去。
双方交战先报规矩,逍遥谷的新规矩,劫富劫贪让贫,劫财劫物却不害命,只要乖乖的仍刀投降,保他们性命无忧,否则,枫叶林进来就别想出去。说得再好听,也避免不了双方的交火,二十六打十二这笔帐明摆着,两个人对付一个人还有剩余,更何况老六他们才是这片林子的霸主,骂骂咧咧与正义怒斥伴随着钢刀、利剑、板斧铮铮做响,侍卫刚挥刀躲过身前砍来的十足力的板斧,后背的双刀交叉而来,谁也帮不上谁,谁也顾不上谁,面对悍匪只能自求多福,站了许久,但见侍卫们离粮车越来越远,有的直接在悍匪一脚踢过来后扔下了手中钢刀,失下钢刀的侍卫越来越多,直到林中不闻狰鸣之声,只有悍匪的嬉骂之语,十二个侍卫被驱赶到了树下围坐着,有的胸前背着脚印,有的嘴角挂了些许血迹,有的衣袖被撕了下来,即便是挂彩均未伤到要害。至于车夫们,更是找地方躲的好远。
“奶奶的,这是哪个孙子造的车!”老六骂道,哪有这样的事啊,劫了东西还不能一下子全撤走,难不成先让那十几个投降的侍卫帮忙看会儿,等他们送走一批后再来取剩下的一批?
“堂主,怎么办啊,兄弟们只能先赶着二十辆车!”
“堂主,咱可没做过这样的买卖啊,劫一批再给金主留一批啊!”
“行了行了,二十就二十,快撤!”老六很是郁闷的发号着命令,他现在真有些后悔,他还是估算不足,早知这笔买卖这么大就应该到谷里多找些兄弟来,这些粮足够吃到来年的,算了,肉太大吞不下别再把自己咽着,这二十车他们也赚足了。
被劫的二十辆粮车未直接始入枫林深处,而原地调转马头看其方向好似再转会魏郡。兄弟们卖力的驱赶着马匹,老六则带着五个兄弟断后,以防那投降的侍卫反扑或是尾随。
车队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没入枫林,那被驱到一起的青衫护卫猛然起身,竟然在集体脱衣服?吓傻了不成,待撕掉沾染了灰尘的青衫时,露出了里面幽深的黑衣,衣领处正有一只俯冲而来的冷目飞鹰。此时再看这十二个侍卫,各个脸色冷冽,聚在一起不知私语些什么。而那些躲命的车夫迅速跑到余下的粮车旁,几人一车驱动马车继续北上。
明日,血千叶便要动身去魏郡,夜狼与假郎中会护其左右,大早,春喜便张落着明天路上要带的东西,血千叶则挺着大肚在忠义会,至于如今逍遥谷的小主子天悦,手握木剑在其娘亲规矩的范围内横晃着。
“戒堂?惩戒之地?”夜狼重复道,堂下兄弟无不聚精会神更恭敬的看着他们的谷主。
家业会越来越大,规矩光说没有监督执行之处可不行,一旦有人触犯了规矩那么何人来主持处罚,该如何处罚,又要在哪里处罚?这便有了戒堂一说。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更让当事人为之楞神的,这戒堂之主竟然会是鬼面。
“谷主,我?”闪神过后,鬼面上前一步面容微锁,使其左脸更加狰狞恐惧。
“你没那个本事?”血千叶反问,目光如炬逼视着鬼面,其眼中深意,若没本事便不配留在这逍遥谷,不配进忠义堂议事,不配做她的手下、兄弟,更是她血千叶看走了眼。
“不!谷主对鬼面不嫌不弃,更委以重任,鬼面先前只是犹豫,现在鬼面跟谷主保证,定会当好戒堂堂主。”字字有力句句坚决,鬼面痛快的接了下来。
看着退回来的鬼面,夜狼轻笑,由鬼面接任戒堂重任,那女人不但大胆更是好眼力。
未待堂上的话题结束,谷外岗哨急急来报,明堂主不知从哪弄来二十辆大车,而且车车重载,快到谷口。
“定是老六打到猎物啊!”夜狼说道。
“你知道?”血千叶反问,夜狼摇头轻笑,想必猎物跑的太急,未能跟谷中通气,等下看过便知道到底为何物,老六也会解释清楚。
待那浩浩荡荡的二十辆大车全部驶入谷中的,光看老六满面红光神采飞扬的样子,就知道定是猎了个大金主。一番禀报,听得众兄弟连连叫好,更兴奋的拆绳卸粮,血千叶自然高兴的紧,刚对老六小番夸奖,轰的一声,一驾粮车连粮带车翻倒一侧,这人手太多也没什么好事,可是互相指骂声中仍充满了嬉笑与喜悦。
而就在车侧倒过后,无奈轻笑的血千叶扫到了车底主轴,那是铜轴?脑中瞬间翻滚过来,铜轴,她在哪儿看过铜轴大车?还能在哪儿,那是冷家堡的豪华坐驾,冷总管也说过这是冷家特有的,也是为何冷家的车比任何车都要坚固,更适于长途奔驰。
“小心!”夜狼大叫一声,赶紧拉住那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他们卸粮呢,你上前做甚!”
未理会夜狼的警告,血千叶大声喊来老六,让其去查看车下铜轴可有一样,老六不解却依命令而行,待老六起身时脸色顿变。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追问,声音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