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那人回答的更是干脆利落,见冷右未接话,赫连轻笑了起来,接言道,“看来王爷并未将我的身份说清楚啊,唉,王爷这是根本不屑说赤烈,,更不屑提赤烈的任何人事啊!难为他了,真的是难为他了!回去带话给冷烈,就说赤烈护国大将军赫连在此恭候大驾,更麻烦两位替赫连给王爷带声好!赫连此次北上雷鸣,只为见王爷,如若王爷愿意见赫连一面,赫连定要跪请王爷金安。”
冷右面上笑意不弱,心中却吃惊不少,他跟主子走南闯北自然见过不少世面,赤烈有位了不起的护国大将军,也如雷贯耳过,只是听其威名却未见过真身,因此初见赫连未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护国大将军的名号震了冷右的心。赫连既然敢来,在目的未达到之前自然不会离开金当,来者是客先不论这客到底居心如何,吩咐掌柜的为客人单独准备房间,更要以贵客相待,明日主子便会来见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怎么不说话!”回程的马车中,冷右问着一直不语的夜狼。
夜狼睁开眼,清清淡淡的说道,“我一向话少!”
“哈,确实!不过,我们夫人可是赤烈的郡主,你不吃惊?”冷右再问,长路漫漫总得找点话说,若是冷右与夜狼一起办差,两人定能坐到一起,两人都是半个哑巴!
“我只知道她是主子是门主便好,赫连,不简单!”
“你认识赫连?”冷右赶紧接话道,难得夜狼说话。
“不认识,关于他的事,却听说了很多,赤烈那些个不服皇权的小部落,就是赫连带军一一打下来的,就连雪炎派军盗采赤烈宝山,也是赫连带领一万大军将雪炎军全歼,更砍下雪炎军的人头,装了整整两大车全数倒在了雪炎境内,以示警告。此人十足的英雄气概,作风雷厉,手段狠辣,战场之上人颂外号活阎王!”
夜狼今日何止话多,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跟除自己门主以外的人说如此多的话,如此了解一位别国的大将军,冷右怎能放肆追问,夜狼何来如何知祥,夜狼轻笑,笑得冷,笑得傲,也笑得百般无奈。
“很久以前,有人想让我去杀掉赫连,意图断了赤烈的一条强壮臂膀!”
“结果是你没去!”
“哈哈,当然了,我若去了,便不会有今天!”言至此,夜狼又闭上了眼睛,可是心绪却在暗自翻滚着,正因为他没有接刺杀赫连的任务,才会反被其杀,生死一线之间,黑风救了他,也让他有了跟随那个狠辣女人的机会,天意使然,好似一步步沿着早已注定的轨迹前行。
冷家堡主主屋中,冷右将事之始末如实禀报,夜狼一旁抱剑而站。
“赫连!真是大出意料啊,主子,是否要把莫老爷请来,或是,叫那赫连来见莫老爷!”冷行风建议道。
“不可!”
“不行!”
冷烈和血千叶很是心齐,更郑重的否决,如此默契到让两人相视而笑。
“夫人何意?”冷烈故意问道,血千叶笑瞪其一眼,摆明是想自己省事叫她来解释。
“总管忘了赫连是何许人了吗?”血千叶反问道,冷行风恭敬回道,“大名鼎鼎的赤烈护国大将近赫连啊!”此言既出,冷行风猛然惊醒,大呼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这世间什么多?小人多,透风的墙多。他们无所谓的将人请进冷家堡,一旦事有败露,这冷家堡就会被贯上私通别国大将军这一天大的罪名。
这便是那对夫妻同声而语所要否决的最重要原因,其实,血千叶还是替莫卫考虑的多些,再见古人势必会撕开往日的伤疤,莫卫已然决定放下一切,只过他想要的安静日子,此时又何必让那个赫连打破他的安静呢。她说过的话更不会变卦,这事她接下来,这赫连她要亲自见,自然是跟着她的男人一起见,否则,又会被严厉的教导。
隔日,家中安排妥当,冷家堡那辆现在专为夫人准备的八骑铁架快速的奔驰在赶往皇城的路上。今日进城只为赫连,而赫连见到来人中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时,失望之色不免流露,对于血千叶能来,误以为是莫卫让其代见故人。而血千叶的那句,这世上再没有端木霄只有莫卫,让那位铁血将军的脸上有了伤痛之色,连连重叹不语。
“我记得王爷当初离开时,已有一女,而那时王妃又怀有身孕,不知郡主是?”
“我就是那个没出生的,大姐和娘亲早就离世了!”
赫连又是一声哀叹,“天意,天意弄人啊,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更陷一直照顾他疼护他的王爷于凄苦之地,哪能没有报应,报应,这就是老天在报应他,也在报应我们赤烈啊!”
“将军来此,可不是为了说报应吧!”冷烈不冷不热的问道,他才不会管老天对赤烈有何报应,如若敢打冷家堡的主意,他便会让他们知道何谓真正的报应。
看着对面的那对碧人,赫连点了点头,言明此次北上雷鸣就是为了见王爷而来,可眼下,王爷放弃了赤烈的一切,他岂不是白来,说至此,赫连再次激动起来,语气甚忠恳的摆脱对面的两位,让他见见王爷,只要一面就好,他有要事要跟王爷相商,关乎赤烈存亡的要事。
“哈,看来我说的那些话,将军非但未听进去,更是当风吹了!将军何处来就赶紧回何处去,赤烈的护国将军跟雷鸣的重臣揪扯在一起,将军这哪是思念故人,这分明就是要将故人往死里整!”血千叶声音清冷的说道,赫连猛然挑高了眉头,眼神变得凝聚。
“哼,什么朝中重世,不一样被冤枉下了天牢,他是我赤烈高贵的王爷,怎是雷鸣帝能以此相待的。”赫连拔高了声音,奈何血千叶的笑意更尖利,那讽刺的笑意直刺赫连心口。
“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谁是你们赤烈的王爷。不要打断我的话!”一道狠厉更霸气的声音,把赫连的反驳之句顶了回去。
血千叶接下来的话,真是不讲情面,听得冷烈也是一愣一愣,暗叹自己女人真是好口才好魄力,那股子霸道更不容反驳的架势,好压人。
赫连的为人真是与将军的作风大相径庭,纠缠不清甚至快到了死缠烂打的地步,今天她就把明话说清楚,他嘴里口口声声念着的王爷,对不起,冷家堡里没有,雷鸣国也没有。有的只是莫卫莫侍郎,如若赫大将军想见,好啊,就麻烦赫大将军将国书递上,待英明的雷鸣帝应允后,再特别下道圣旨命莫卫出堡见见大将军。路只有一条,便是这般,大将军自己看着办吧。胆敢一味的硬闯冷家堡,哈,她可不介意坐下来看热闹。
赫连的一声郡主在血千叶的狠厉眼神中,改成了夫人。
“既然夫人如此不给情面,那就算了,世事无绝对,我不相信没有柳暗花明的一天。明日我便会离开,请夫人代问王爷好,不管王爷以前是谁;现在又是谁,他永远是赫连心里那个贤德的九王爷。这天下再也不是以前的天下,以前赫连会毫不客气的杀光胆敢侵我赤烈境内的雪炎贼人,哈,可如今,却把贼当成了座上客。罢了,不说了省得气死自己,两位慢坐,我回房了!”最后一次深深的看过血千叶,赫连果断的转身而去,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定然不是白给。
这一路上,那对小夫妻都在分析赫连话里的意思,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赤烈和雪炎勾结到了一起,而且说的更准确些,应该是赤烈帝一意孤行,不但将贼引进了家门更敬为上宾。
“雪炎人是贼吗?”依在冷烈的怀中取暖的血千叶轻声问道。
冷烈轻声笑了笑,言道,“哪个国家都有贼,只不过,贼大小明暗不一罢了。赫连嘴里的贼可能是雪炎边境的冠军,也可能是雪炎国真正的山贼,可是,能被赤烈帝敬为上课的,那就得把这个贼的身份再往上提,多高都有可能。别看雷鸣也跟雪炎有生意往来,暗地里也吃过雪炎的亏,雪炎人阴的很呢,他们的主子就是个邪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