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你个死鬼,那有那么多死人还不够你吃的吗!啊,老娘死后也要做个厉鬼,老娘要亲手拧断你的脖子,啊!”心中的恐惧让血千叶有些夸大的叫了起来,双目喷火的冷烈此时也可看得清楚那鬼东西正对他女人做着什么。
黑衣人任由血千叶骂着叫着,他依旧阴笑,依旧做他该做的事,张开漆黑大口,用那最尖利的兽齿在女人细嫩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磕去。瞬间,劈开肉破,鲜红的血液涌出,更顺着血千叶的胳膊缓缓流到手腕,流到手背,最后流到了手指,从戒子上漫过。那张阴黑如同干尸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一双凹陷的眼死死的盯着血千叶食指上的古戒。
血,不见了,确切的说,是被那枚古戒全数吞了下去,直到手臂处的伤口不再有血液流出,戒子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宝石变得赤红,更闪动着耀眼的精亮红光。黑袍人笑得更欢,对着血千叶大袖一挥,对其阴冷的说道,“你活,你活,鬼戒新主活,他们死,都死,嘿嘿,吃,吃,奴吃,嘿嘿!”
黑袍人说的话虽不连贯,众人也能明白其话里的意思,血千叶便是那个什么鬼戒选中的人,也是黑袍人要让其活下去的人,至于其他人,黑袍人会像对待先前那些人一般,将他们一一杀死,甚至是吃了,那副兽齿,吃个人太简单了。
从戒子的诡异中回过神的血千叶竟然不再抵触对面的这具活干尸,既然她被那个鬼东西称为鬼戒新主,那就是说,他不会伤害她,更不会杀她,兴许他还要听她的。一想到此,血千叶对着那正在冷烈身前身后徘徊的鬼东西大喊道,“你,过来!”
黑袍人转过身,笑意消失在了嘴边,反复看了看血千叶跟其他人,声音中明显有了不悦之意,“你活,鬼戒新主活!他们死,都死!”
“你敢!”血千叶狠厉的吼道,将戴着戒子的手朝着黑袍人举了起来。此举无非是一种赌注,她在赌黑袍人敬畏甚至是害怕这枚古戒,眼下,她只有此条路可试。论武功,连冷烈那般的高手在那鬼东西跟前都似三岁孩童,被其挥手间便制住,她那点硬功夫还哪敢拿出来现。
黑袍人那干瘪发黑的脸上明显有了变化,深凹的双眼极不悦的看着血千叶,面对血千叶的狠厉霸气,更用戒子明示着,黑衣人后退半步,对着血千叶缓缓放低了腰身,如此出乎意料更被血千叶赌赢的结果,与其说是黑衣人在臣服于她,不如说,是黑衣人在敬畏她手指上的这枚戒子。
趁热打铁,救人可要救到底,更何况那可是她的男人,血千叶不容反驳用戒子严令黑衣人速速解除对众人的禁锢。
眼前的鬼东西到底具备何种鬼力,挥袖间,人任由他控制。
重获自由让众人无不舒展一口大气,假郎中未待这口气舒展透,便急急跑到血千叶身边,掏出怀中古镜,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的说道,“他不是鬼,也不再是人!他是,是一种灵!”
假郎中此话一落,所有人齐盯上了那与他们几步之隔,甚是不满对视的黑衣人。
“灵?什么灵?到底是好是坏?”夜狼追问。
“那还用问,如若是好的,他怎会视人命为儿戏,看看他都杀了多少人,刚才,若不是夫人,他定会吃了我们!”冷右甚是防备的说道。
“你这镜子上说的?”血千叶问着因得到答案,更因发现了他所不知的秘密而兴奋的假郎中。
假郎中兴奋的点头,转瞬又抬了抬头,见其轻笑过后,定是要给予众人一个解答,却不是在这个到处是血腥的地方讲清道明。于是,众人重回先前石室,至于那个黑衣的灵,则被血千叶叫了上。血千叶现在可威风了,不但放掉了心中的那份恐惧慌乱,高高在上,指挥若定的大将军风范又显了出来。
从壁画上的情景,碑文上细钻读出来的意思,再加上师传古镜,假郎中给了众人一个关于灵的答案。说他不是鬼,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死。既然没死,就应该是人,可是,何人会有一副形是阴地干尸般的相貌,一口比兽齿还要锋利的牙齿。故此,他又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在人与鬼之间的东西,便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只会在天大的机缘下,百年甚至千年才会有的灵。
“其实细想来,我们也不能一味的说他残忍,这地宫既然由灵来守卫,忠于本主的灵就会不用其极的守护好地宫,他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个闯入者呢?而我猜测的没错的话,地宫现世不是突然,而是机缘巧合甚至真是如传言所说,是为了找寻有缘人。至于这个有缘人为何是门主,那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最清楚,想从他口中问出答案,那只能靠门主了。”假郎中娓娓道来,眼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低头不语的黑衣灵。
想知答案,别人定然问不出来,弄不好惹怒了灵,他们都得成为他那副利齿下的美味。鬼戒的新主自然随意,于是乎一连串的,你叫什么,你是谁,有多大年纪了,为何在地宫中,这地宫又是谁的地宫,她为何是鬼戒新主,这鬼戒又是何物等等等,接连不断的问题推给了说话断续简练的灵。
“奴,叫奴!王的奴!”离众人挺远的黑袍灵,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奴?这就是你的名字?那好,奴,你接着回答我,我手上的鬼戒到底有何名堂?你活着,那你的王呢,他在哪儿?也在这地宫中?跟你一样成为了灵吗?”血千叶放柔了语气,因为奴在提到王时,是那般的谦卑恭敬,不想,此时的奴竟然低下了头,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血千叶赶紧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言下之意,这个奴不会是在哭吧?
石屋中听不得人语,只有奴发出的呜声,好一阵子过后,奴抬起了头,却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哭那流的是眼泪,而此时奴那深陷的眼中,流的却是血水。假郎中向血千叶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出声,更不要打扰此时的奴,待他平静后自会开口。
平复下来的奴,何止是开始说话,更是边说边离开石屋,假郎中挥手示意,赶紧跟上他,既然他给鬼戒找到了新主子,就不会对他们这些人有何伤害之意,最起码由门主镇着,奴还不至于立刻翻脸。
“鬼戒,王的。奴等,王的宫殿响,鬼戒新主会来,新主,女人,他们不是,就新主是女人,新主的血,鬼戒愿意饮,王的眼亮了,鬼戒认新主!”奴一直走,嘴中一直不停地念叨着。
“王的眼亮了?奴,什么是王的眼?”紧跟在奴身后的血千叶声音轻柔的问道,生怕打扰了前方好似在飘动的奴。
“王的眼睛,在你手上,鬼戒上。鬼戒厉害,厉害!”
“他是说那戒子上的那颗赤红宝石,跟那石像的眼睛真的很像。问问他,这东西可会伤害到你?”冷烈警惕的问道。
血千叶照问了,得来只有奴的怪笑,直待血千叶口气变硬变冷,奴的笑声才戛然而止,不甚详尽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厉害?何止是厉害,简直有些虚幻,借他们个脑子也想不出,一个戒子竟然会有如此威力,竟然有召唤亡灵,任戒子的主子随意调遣指使的鬼力。
“为何是我?就因为我是进入地宫的唯一女人,就因为我的血能被这戒子吸进去?”
“嘿嘿,新主,戒子的新主,王的,戒子是王的!”
“你们可听明白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戒子到底是我这个新主的,还是他那个王的?”
“既是门主的,也是王的。可是,如此鬼力的戒子怎会有两个主人,莫非以前是王的,现在是门主的?”假郎中大胆的猜测着,众人跟随着奴在曲折的通道中继续向前走着,一道道暗门,也如先前那般,奴只挥了挥黑袍,机关销子便动了起来,暗门随之一道道显现,更一道道痛快的打开。
“他这是要把我们带哪去?会不会是陷阱?”冷右机警的提醒着众人,他始终不信那个叫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