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王,见奴的王,你们走,离开,奴累了!”走在众人前面的奴出乎意料的主动给了解释,此话一落,众人无不打起了百倍的精神,一个奴都那般厉害,他的王更不敢想象。
一道石阶过后,通道向下倾斜,坡度之大好似要直入地下,直到一道紧闭的黑色理石大门前,奴停了下来,放低腰身,苍白的手指好似在抚摸珍宝般,轻抚着石门,嘴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最后蹲下身来,按动了石门的某处,待奴起身时,石门也随着轰隆之声笨重而开,一股子白气瞬间溢出,冷烈眼疾手更快,将女人瞬间扯到其身后,其他人无不大步后退,只有奴未动分毫,任由飘渺的白烟将身子萦绕。
“奴的王在休息,奴要去见王!”话落,奴率先进了石门,至于门外人依旧未动。
“我跟你一起进,其余人等在外头!”冷烈果断的说道,要弄清答案,这道门非进不可,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独自前往,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松开手。
“我也得进去!”假郎中赶紧说道,血千叶稍思片刻点了点头。
三人迈开沉稳的步子,并肩进入石门,身后的石门依然大开,未有丝毫异象。殿中隐耀着昏黄的火光,身前那放低腰身的黑色身影清楚可见,三人稳步而行,借着不明的火光,细看着此时置身的殿堂。高大宏伟,九根粗壮的石柱威严的立于殿中,四壁墙上那在火光映照下若隐若现的色彩,应该是壁画无疑,地面如同石门也是黑色理石铺就,棚顶镶满了大小不一,形式各样的宝石,这里才是真正的地下宫殿,才是这偌大地宫最核心的所在。
“王,奴的王!”随着奴悲伤的声音缓缓而起,三人分散的目光向前聚集,奴正跪在一处方方正正,寸高的灵台下,灵台上显出星星点点光亮,真正五彩的光亮,三人继续向前,直到奴的身后,五彩光亮皆是五彩宝石之光,整个灵台撒满了五彩宝石,而灵台正中放置着一尊巨大的黑色棺椁,上面的浮雕、花纹、宝石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更不失威严庄重。
奴久久的跪着,对着自己的王诉说着,一番恭敬伤悲之话,让三人渐渐理出了奴身上太多的秘密。奴的中心,让人心不觉生出一份敬意,为了自己的王,奴情愿做个不生不死的灵。守护地宫,等候百年甚至千年后的地宫浮世,等候鬼戒找到新主,而令血千叶吃不消的是,她并非鬼戒最终的新主,更不会是往后的唯一新主,至于还会有谁,奴没说。
“奴累了,奴该睡了!”奴起身,向巨棺左侧而去。
“奴,你要去哪儿?”情急下的血千叶扯住了奴的黑袍。
猛然转过身,奴极不悦的对血千叶啮牙道,“奴,累了,奴要睡了,新主离开,都离开。不要来,再来,死!”
血千叶赶紧松开手,悄悄的跟着奴,她要看看,奴到底要如何睡?又要睡到哪儿?当那具刻着稀奇古怪腾纹的小棺椁出现在眼前时,血千叶震惊之余,心中竟起一丝酸意更对奴产生敬佩之意,原来,他要睡的地方竟是巨棺左侧的一具小棺,而他说的睡了,便是他们三人亲眼见证的,奴飘进了棺中,随着奴黑袍挥起,立于棺侧的棺盖轰的一声严实盖紧,这便是奴睡的地方,奴累了,奴睡了。
毕竟是个女人,心中总有柔软之处,两行晶莹在棺盖封上之时不禁滑落。
此时的假郎中倒最为现实,一声叹息过后,赶紧问道,“他进去了,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快要醒的人要如何出去啊,来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他既然让我们离开,定有可走之路,先出去再说!”冷烈瞬间决断,牵起女人的手,大步而去,待三人的脚刚迈出殿堂,身后石门嘭的一声关死。未给众人寻量出路的时间,黑色的墙壁颤动了起来,墙角的某处颤动的最为厉害,拳头大的碎石顺着开裂的墙缝,纷纷落下,黑乎乎洞口露出,越来越大。
“这就是出路?狗洞?真亏那个王想得出来啊!”冷右苦笑道,本以为这奇事不断的地方,定会在墙体颤动过后,再出现一暗门,可眼见为实,这地宫还真是不同凡响,连最后的生门更让人意料不到,要想出去,只能一路爬行。
“如此了不起的王,如此忠心的奴,我们爬着出去也不屈。”血千叶感慨道,随即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烈俊脸扬笑,重点了点头,他们的确不屈。
正待鹰卫接连爬进狗洞时,通道中又传来声响,待看清发出声响的东西时,冷烈一声重哼,护着自己的女人也爬进了狗洞。
不知这狗洞有多长,更不知他们重见天日能再呼吸人世之气时,外面又是一番怎样天地。
第二卷 女狂篇 第十二章 惹怒母狮
无论在地宫外你是王是霸,在此,你只是一个双膝彻底跪地,勾缩着腰身匍匐而前的逃命人。好个了不起的王,好个聪明、狡猾更伟大的王。没命活的,必须用自己的血偿还擅闯地宫的罪孽;被允许活下来的人,只能如同可怜的的小狗般,从狭窄的狗洞中爬出去。
漆黑漫长的通道,令人喘息急促,大汗淋漓。不知别人此时此刻何种心境,何种更难受,血千叶深知自己的心异常坚毅,那种求生的本能异常强烈,心在渴望光明、渴望生存的同时,越发体会出,生门设为狗洞的真正深意。生,来之不易,甚重之。
血千叶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若不是冷烈一直在背后推着她的双脚,她早就躺在够洞中张口大喘了。
“累了,咱们就歇会!”身后传来了冷烈更有些沙哑的噪音,那双火热的大掌仍牢牢的托在女人双脚下。
“歇不得,一旦歇下来,就再无力气爬下去了!”血千叶同样喘着粗气吞吐的回道。
“有我呢,我推着你!”
“呵呵,有你,我当然安心,可是,这狗洞如果真的很长的话,我们就算不累死,也会窒息而死,所以歇不得,趁着还有力气必须尽快爬出去,那般险恶我们都顺顺当当的过了,可不能在此闪了腰。我坚持的住,走!”话落,胳膊肘支地的血千叶又抬起了身子,继续摸黑向前爬着。
狗洞里的时间,分秒如年般艰难的往前挤着,洞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灼热,众人的喘息汇聚在了一起,始终回荡于洞中,脑中近似空白,什么也无法想,也想不起来,四肢好似着魔般,不控制的向前爬着,多挪动一次膝盖,活着的脚步就向前迈出一步,黑暗与光明的距离也随之缩小一截。
“有风,有风!”前方传来了鹰卫兴奋的喊声,后面紧随而来的人也感觉到了,是风,清凉新鲜的风,重重呼吸,深深吐气,好似过了十多个时辰,更好死过了一天一般,此时终于可以尽情的吸口大气,再将身子里的秽气彻底吐出,反复的吐故纳新,手与膝盖配合的更加有力默契,追着入风的,更为追到人世上一缕火红的娇阳。
随着石头塌落得声音,一束耀眼的光穿透一切阻碍射进洞中,更射进了人心。
冷烈拥着自己的女人,黑眸冷冽,浑身威严,其身后站着的鹰卫及冷右等人无不表情如冰,看着他们之后,陆续而出的此次有天大运气还活着出来的各家各派,所剩无几的人,这便是所谓做好事的代价,这便是贪婪的代价。
“柱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不可能再有出来的了!”冷右说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早已各自散去。
冷烈点了点头,果断的说道,“封了吧!”
至于如何封,血千叶事先已然给出来办法,也是让冷烈等人见识霹雳火的最好机会。一干人等齐退离洞口,冷右找好了个避身之处,将拳头大的黑乎乎的药丸子端详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