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放下电话,望着车窗外的楚州,天阴沉沉的,并不宽阔的马路上,行人与车辆来往穿梭,城市感觉有些脏乱。
突然,他发现了了郑佳卓的身影,她穿着一件铁灰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正红色的围巾,虽然在一大群等候红绿灯的人群中,但依然亮眼夺目。
从上次病房一别,文光斗还没再见过她,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目光象粘在她的身上,再也脱离不开。
世上绝对存在心有灵犀,郑佳卓好象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她也抬起头朝这边张望起来。随着红灯变为绿灯,她匆匆朝这边走来,快到停车场时,几乎要一路小跑起来。
文光斗赶紧下车,郑佳卓也看到了他,这些日子不见,她仿佛有些胖,雪白的脸上透出诱人的红晕,见到文光斗,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一抹笑容。
文光斗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等得着急了吧?”
郑佳卓笑道,“不着急。”她上下打量着文光斗,满眼的柔情蜜意。
文光斗把副驾驶门打开,先让郑佳卓上了车,他自己快速在驾驶位上坐下后,然后一把把郑佳卓搂在怀里,吻住她柔软而芳香的红唇。
郑佳卓脸颊发烫,几乎软绵绵地倚在他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郑佳卓不好意思地看看外面,“外面有人。”她并没有责怪文光斗的意思。
文光斗笑道,“我亲自己的女朋友又不犯法。”
郑佳卓却看看手表,“快十一点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文光斗笑着说,“斗争形势是不是有些严峻?”
郑佳卓看着他,有些愁容满面,“我妈不同意,昨晚我跟我爸谈了,他好象还并不反对,我哥跟我妈一个意见,不过,他到北京出差了,不在家里。”
形势跟文光斗的预估差不太多,他笑着说,“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勇往直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朱总理的讲话,他是大学时文光斗最崇敬的人,他的许多讲话文光斗都能背下来。
郑佳卓心里安定下来,她感觉在文光斗身边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你把我们家说成什么了?不是鸿门宴!”她也开起了玩笑。
文光斗一边发动起车一边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郑佳卓将手放在他放档把的手上,文光斗感觉到了从她心里传递出来的温度。
“在家里你妈说了算还是你爸说了算?”文光斗目视前方,边开车边问。
郑佳卓说道,“家里的事一般都是我妈作主,不过,大事还得听我爸的,我哥的意见也很重要。”
文光斗又问,“你嫂子中午也在吗?”
郑佳卓看了看他,“我嫂子在农机局上班,我侄子中午在这边吃饭,她一般也会过来。”
文光斗马上放慢车速,“走,去买件毛衣。”
郑佳卓不解道,“买什么毛衣?”
文光半狡猾地一笑,“在你妈和你哥态度确定的情况下,就要争取你嫂子,这也是统一战线。”
郑佳卓嗔道,“你把我妈当敌人了?”她有些讥笑道,“不用给我小侄买点东西?”
文光斗笑笑说,“他的意见还不起主导作用,下次吧。”
郑佳卓一撇嘴,“算计!”
两人买完毛衣,进入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起得挺俗气,叫“巴黎花园”。
文光斗故意开玩笑,“没想到还出国了?进去要不要护照?”他看着郑佳卓越往家里走,脸色越凝重,故意缓和她的情绪。
果然,郑佳卓笑起来,“那以后你可要一直出国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停下下车,文光斗打开后备箱,笑着说,“看看我给老丈人准备了些什么?”郑佳卓见旁边有位阿姨提着一袋垃圾走过,没有说话,却红着脸拧了他一下。
郑佳卓提着人参、红酒和毛衣,文光斗则搬着一些鱼虾,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郑佳卓家住在三楼,郑佳卓还没到三楼就喊道,“爸,我回来了,开门。”防盗门却没有如芝麻开门般应声而开。
郑佳卓又喊了一声,防盗门才从里面打开,郑国锋笑着出现在门前,“小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他满脸堆笑,丝毫看不出与刘秀娥吵过架的样子。
郑佳卓先走进去,放下酒和参,大大咧咧地四下看看,“我妈呢?”
郑国锋脸一沉马上又缓和过来,“她有些不舒服,在卧室呢。”他看看文光斗放到地上的东西,“小文,来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