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华东笑道,“跟小文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是老朋友了。”他与文光斗握了握手。
陈仕强也笑道,“救火英雄。”文光斗本来看着他面熟,马上想到他就是化工厂着火那晚站在袁兆前身边的年轻人,他忙走上前,陈仕强也伸出手来,“陈科长,您好。”
李松波又指着一个长得老相、戴黑框眼镜的男人道,“常科长。”
这个人电话中打过交道,记得刚到办公室报道时,自己还替邓志高给他发过材料,“常科长你好。”
常科长给人的感觉很冷淡,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二十**岁的红脸汉子大约就是政协秘书科科长魏伟了,他话不是太多,看样子有些内向。
见人来得差不多,只差孙瑞云和马书国,李松波掏出电话刚要打,孙瑞云却给他先打了过来。不知孙瑞云说了几句什么话,李松波忙说,“好好,那我们等你啊。”
放下电话,他看着众人解释道,“徐部长还没走,孙科长和马科长得过一会才能过来,他让我们先进行。”
徐丽君家在外地,下班后经常待在办公室,她不走,部里的其他人也不好先走,特别今天下班前还交待了任务,孙瑞云就更不好出来了。
大家都理解,陈仕强笑道,“组织部的这过一会才能过来,我是领教多次了,上次刚坐下,马书国就接了个电话,说是一会儿回来,直到吃完饭了大家又去吃烧烤,也不见他的影子。”
大家纷纷附和,李松波笑道,“那我们就先坐下,先上菜,光斗,你干副陪。”他安排道,“今天就按年龄坐吧。”来的都是四大班子的科长,也没法排序。
周晓龙岁数最大,就被安排在了一客的位子上,常建军坐在二客位子上,刘明见李松波看自己,忙说,“让瑞云和书国坐三客,四客,大家随便坐,我给你干个三陪。”他在周晓龙身旁坐了下来。
李松波也是这样想的,但不好说出来,他借坡下驴,“行,我们听刘主任安排。”虽然他已是副科级,但在这些位置重要的科长、主任面前,他丝毫不敢托大,而且比平时更小心,何况周晓龙、刘明本身都是实职副科,常建军也早已是副主任科员,而孙瑞云和马书国也都是副科级干部。
见刘明这样说,大家也都纷纷落座,各人对彼此的情况都很熟悉,倒也不用推让。
菜上得很快,李松波又给孙瑞云打了个电话,还是走不开,让他们先进行,同为组织人事部门,也是从大院中走出的干部,李松波很理解,他吩咐服务员开酒。
李松波倒底有些底气不足,他明白这些人凭自己是请不这么齐全,人家是冲孙瑞云的面子,在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除乔华东和陈仕强外,大家都喝白酒,大家喝一杯白酒,他俩喝八杯啤酒。
李松波一杯白酒喝了三口,说了一些感谢、祝福之类的话,算是领完一杯,文光斗见服务员把酒填满,他“请示”道,“李委员,我敬酒吧?”
李松波喝下一杯酒,脸上已是有了酒色,他笑道,“下面,隆重推出我们家党委秘书,小文。”
文光斗站起来,“各位领导,……”他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坐在二客上的常建军打断了他,“既然能坐到一块,都是兄弟们,松波刚才也说了,按年龄坐,那在坐的没有领导,是不是,周主任?”他笑眯眯地看着周晓龙,周晓龙听鼓听音,笑着点头,大家本来都静静听文光斗说话,现在脸上都换上了一幅看热闹的表情。
文光斗本想表示一下对大家的尊敬,却不想常建军挑刺,他笑着说,“那说错话了呗。”
常建军却紧接着笑道,“说错话怎么办?”
文光斗看看大家又看看李松波,见他也是一脸看热闹的坏笑,就知道常建军想给他下马威,在酒桌上,拿最年轻的人开玩笑、逗乐子是常事。
文光斗举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白酒,“我认罚。”众人见他毫不扭捏,痛痛快快,都叫了声好,魏伟笑道,“吃口菜再说,先压一压。”确实,一杯白酒下肚,嗓子有些火烧火燎。
服务员很有眼色,马上过来给他倒满一杯白酒,他端起杯子刚站起来,常建军又笑道,“站着喝不算。”
这是酒桌上的一条“规矩”,可算可不算,但今天常建军拿它说事,它就是“规矩”,文光斗笑着说,“又错了。”
常建军接口道,“错了怎么办?”他点上一支烟,饶有趣味地看着文光斗。
文光斗坐下来,自己与这姓常的也是第一次见面,这人怎么回事,他强按心头的不悦,“错了认罚。”他一仰头把第二杯酒喝了进去。
众人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改变,陈仕强笑道,“小伙子,好酒量,吃点菜。”
李松波却说道,“小文在我们南河号称文八碗,这点酒,多大点事!”
文光斗暗骂一句,但还要敬酒,这次他学乖了,也没有称呼了,直接一口干掉杯中白酒,“敬大家,祝大家新的一年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他说得简短且是最普通不过的话,他暗想,这下看你怎么再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