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根钻石项链。
女人前段时间念叨好久的某奢侈品牌的新品。
“送我这么贵的礼物,你让我怎么回礼啊?”女人娇嗔道。
齐本刚的手滑到她的细腰上,暗示性地说:“你说呢?”
“讨厌。”女人推了推他的胸口,嫩葱般的手指勾住他胸前的领带,“齐老板,你老婆才给你生了孩子没多久吧?这么快又和我勾搭上,就不怕她生气吗?”
齐本刚皱眉:“这个时候就别提那个倒胃口的婆娘了吧?”
女人笑:“我听说她是你的第二任妻子?”
“是又怎样?”齐本刚叹气,“所以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当初还没娶进门的时候又妩媚又漂亮,现在生了孩子,整天都围着孩子转,身材走形了也不知道赶紧锻炼修复,也不知道空出时间来拾掇拾掇自己。更要命的是,肚子上还因为剖腹产留下老长一条疤,看了贼吓人,都没法下口。”
“你倒是给人家请个保姆什么的呀,”女人摆弄着手里的项链,“这么贵的钻石项链都能买,请保姆的钱总有吧?”
“浪费那钱做什么,反正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齐本刚不屑道,“生的还是个女孩儿,也没什么必要。”
想起家里那个只亲近柳茵不亲近自己的小白眼狼,齐本刚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那……如果我给你生个男孩儿,你会和我结婚吗?”女人眼波流转,带着试探意味地问。
齐本刚的回答没个正形,他搂住女人的腰往床上带:“那也得看看先生出来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讨厌。”女人软软地推拒他的手臂,“人家还没洗澡啦。”
“好好好。”齐本刚松开手,“你先洗吧,我速度快。”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不多时,女人只缠着浴巾从氤氲的水汽中走出:“到你了。”
齐本刚伸手想摸摸女人圆润的肩头,结果被什么东西狠咬了一口,他嗷地叫唤了一声。
“怎么了?”女人看他抱着手指直叫唤,慌张地探过头来看,发现他的手指上有带血的牙印。
女人迟疑道:“你……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肩膀啊。”齐本刚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肩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却多出了一颗婴孩的头。
赫然就是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
汀汀的脸上满是血污,手扒在女人的肩头,手指深深嵌进肉里,但女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要背叛妈妈?”汀汀双目睁圆,冷冷发问。
齐本刚的注意力却被她的牙齿吸引过去。
这个年纪的孩子才刚刚长乳牙,而汀汀张嘴说话时,嘴里的牙齿洁白整齐,不像才有数个月大。
“你这样做,妈妈是会伤心的。”身上满是血污的婴孩边说边从女人的身体上爬下来,再往齐本刚的方向爬过去。
“啊啊啊!”齐本刚一声尖叫,从床上蹦起来,离床很远。
女人看他脸色发青,嘴里吱哇乱叫的模样像极了发神经,一时也惊疑不定。
“不要背叛妈妈。”婴儿重复着相同的话朝齐本刚的方向爬过去,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血色手掌印。
此时此刻,齐本刚脑子里所有的桃色泡泡全都扑扑地破裂开来,只剩冰冷的恐惧。
一心想要摆脱婴孩的齐本刚连公文包都忘了拿,双脚直发软,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通脚底,但求生的又驱使他快点动起来,导致其逃跑的动作非常扭曲奇怪。
迎头碰上一个清洁员,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手指着先前开的房间,恐惧地喊:“闹鬼啊!”
喊完后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继续往外跑。
直到跑出酒店,回头没有再看见婴孩的行踪,他才重重松了口气。
齐本刚赶回家中的时候,几个月大的汀汀正坐在柳茵的怀里陪她一起看电视。
前妻的女儿齐芳芳也坐在沙发上,不过她距离柳茵很远,手上捧着一本厚而大的画册。听到他进门后,把画册竖起来挡住脸,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他和柳茵之间来回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