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若是往日,齐本刚还会象征性地问问,但他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大,没有闲心去维持“慈父”的形象。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柳茵转过头看向他,“不是说今晚有应酬吗?”
柳茵怀里的汀汀抱着奶瓶,安静地喝奶。
恬静可爱的外表和早先在酒店里看到的完全是两副面孔。
齐本刚不自在地说:“临时取消了。”
“哦,”柳茵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快坐,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
“不用,”齐本刚暂时不想靠近汀汀,“我出了一身汗,想先去洗个澡。”
听他这么一说,柳茵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电视剧。
齐芳芳觉得没劲透了,她本以为后妈没给她回信息是想和爸爸当面对质,没想到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点胆气都没有。
既然没这个底气,那之前为什么还装模作样地说下不为例?
大人的世界好像比想象中难懂。
没看到预想中的情景,齐芳芳无趣地抱着画册回到卧室。
而齐本刚在浴室里洗过澡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恐惧的情绪也散得差不多,如果不是手指上的牙印还存在,先前在酒店里的经历宛如一场梦。
难不成,他的女儿汀汀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脏东西?
齐本刚不敢细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茵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创可贴,顺口问了句:“你手指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不小心被笔给划伤的。”
柳茵碎碎念着:“什么笔啊这么厉害,能把手指都给划伤。”
齐本刚没有回答。
深夜,半梦半醒之间,齐本刚突然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粘腻地带着血腥味。
朦胧的意识清醒了。
仰头一看,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柔软的红色腔壁,正在缓缓地起伏着。
正对着他脸部的上方,腔壁上拉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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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本刚也不知,为何深夜里他能看得如此清晰。这道伤口和柳茵肚子上的那条竟是如此的相像,而略微拱起的弧度又让他感觉像是某种器官。
口子微微张开。
婴儿的啼哭声从其中传出,探出一个沾满了粘液和血污的头颅。
只是头出来,身子还没有从口子里排出,这情景像极了天花板上凭空长出了一颗倒挂的头颅,再配上婴儿的啼哭声,简直就是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
齐本刚无法尖叫出声,也无法动弹身体。
只能静静地躺着,眼睁睁看着婴儿的“分娩”全过程。
婴儿从天花板上落下,直接砸到他的胸口上,感觉肋骨在隐隐作痛。
齐本刚挣扎着偏过头看向睡在身旁的柳茵,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发出清浅的鼾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卧室里正在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婴孩在他的胸口蠕动了几下,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大概是此时的婴孩太小,五官都是模糊的,齐本刚没法从她的脸上看到汀汀的影子。
但是,一瞬间,婴孩的眼睛睁开,五官略长开,成了汀汀的模样,她开口:“为什么要背叛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