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棉棉吸着奶茶,偷听了电话的全过程。她本来就是内心坏水无处涌的撒娇精,平时欺负欺负沈明轩不过瘾,现下跟着许凡玩,一有群斗的事就爱凑热闹。
许凡都怕带坏了她,这几日全程被她粘着,根本不作一点事,那边的哥几个都要找许凡谈话了。
钟棉棉拦下一名出租车,歪头询问道:“师傅,三里桥怎么走?”
司机见是个模样乖巧,笑得娇甜可蜜的美少女,连忙招手笑了笑,“你要去郊区那边啊?那边可荒凉啊,一点也不好玩。”
钟棉棉坐进去关上车门,“我去找我朋友。”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车到达三里桥,停在旁一个大水井处,钟棉棉伸了伸懒腰,从车里走出来,嗅了嗅空气中。刚不久下过细雨,雨后的清新感,沁入肺中满是甜味。
司机笑着看了她一下,“小姑娘,车费给你抹个零头,总共是……”
还未说完,见钟棉棉一脸茫然无措地摸了摸裙子上下,她忘了,今天出来的时候没带,好像最近几日都是让许凡付钱的,她习惯了。
钟棉棉咬紧唇,将耳朵上一枚雕成粉玫瑰的水晶耳环摘了下来,放在手心递给司机,“这个给你吧……很值钱的。”
司机以为她想赖账,连忙拧起了眉,“小姑娘,这可不行啊!”
辛诃带着一群带棍夹棒的少年路过,碰见一名穿水蓝色薄纱连衣裙的娇美少女正在委屈地跟司机争执。
后头的几个跟班看着少女细嫩的白腿,吹了几声口哨,见少女雾蒙蒙地眸子看过来,几个还在调笑的少年慢慢羞红了脸,闭嘴怔愣。
看着领头处,眉目间漠寒淡然的辛诃,他眉眼都淡淡,容貌俊逸,浑身上下有股冰凉的郁气。他着一身黑,身材修长,站在一群痞气十足的少年身前,竟是仅凭自身就能抓住别人的眼球不放,细探他黑色兜帽下露出的瘦削苍白的下巴和殷红的薄唇。单是从气质上,也能看出一点不经意的漠视。
钟棉棉看着他,在雾蒙蒙的冰凉天气中,恍惚间想起了冷着神色的沈明轩。
心下委屈,向着少年跑了过去,他竟也由着她直愣愣地冲过来,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怀里一抽一抽。
哭了?
辛诃低下头看她,钟棉棉这才仰起脸看清他藏在兜帽底下的俊颜,苍白,透着凉意,看向她的眸子里无一丝波澜。
钟棉棉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沈明轩。连忙站直身子放开,揪住了他的黑色外衣袖子。张开白嫩小手指尖透粉的掌心,上面静静放着一枚小巧地粉玫瑰耳钉。
“哥哥,我把这个给你,能换点钱吗?”钟棉棉试探地小心翼翼说道,眼前的少年太过凉薄,让人看一眼便冷到了骨子里。偏生还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只露出苍白的下半张脸。
明晃晃地让人从心底发憷,不由在这冰寒中感到畏惧。
只见辛诃垂眸看她,脸上一派死寂。钟棉棉缓缓握起手心,离他远了些,想询问后方几个男孩帮忙时,被他用一只手牵起,走到司机停靠的车面前。
“多少?”钟棉棉听见他的声音,像寒潭一样,投进一粒石子不会起任何变化。
司机看了一眼被辛诃拉着手的钟棉棉,以为他就是那小姑娘要找的朋友,于是便说了价钱,辛诃便从黑色外套中拿出一个钱包,里面装了好几张卡和百元大钞。
递给司机一张后,也不搭理司机在找钱,牵着钟棉棉走了。
钟棉棉抬眸看他一眼,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凉凉的,但却是个内心火热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钟棉棉便立马不怕了,她娇笑着握紧辛诃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比她大了一圈,能牢牢握住她。温度却比她还要低,凉得像块寒玉。
辛诃走着,黑色帽衫下的眼眸瞥她一眼,见她笑得娇甜。
她眼睛湿漉漉的,她好像很爱哭,也很爱笑。
身后的少年们面面相觑,就这样看着少女不认生地跟老大牵着走了一路。
这算啥?
半路帮忙付车费拐了个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