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棉棉握了辛诃一会,便慢慢地挣脱开了,他太冷了,今天也太冷了。
早知道今天出门会下雨,就多穿点了,钟棉棉垂着脑袋有点迷糊地想着。
辛诃看了她一眼,就由着她抓着衣角走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大水井。
来到一处旁长满树的废弃工厂旁,就见不远处也有一伙人向着这边走来。
辛诃伸腿坐在一处大河的围坝上,任由兜帽遮下来挡住神色。钟棉棉就在他旁边站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玩着玫瑰耳钉。
远处由许凡带头的一群人马气势逼人地迎来,许凡边漫不经心磨挲手上的银色指环,边听着他们地说话声。
“凡哥,你昨天没来不知道,这蒲江就跟职高那个高野打。”
“高野什么人你也知道,居然让那个疯子给当场认输了。”
“这蒲江这次有点东西啊!”
“那个人叫什么,好像…喔对了”
“辛诃!”
耳边传来一句少女软软地声音,她眨巴着水莹的眸子凑在辛诃旁。
“哥哥,谢谢你帮我,你不要这个吗?”她伸手拿着粉玫瑰耳钉。
辛诃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水晶打造的,晶质顶级地那种。他淡淡地看了眼钟棉棉,缓缓摇了摇头。
钟棉棉看着他清冷地眸子,越发难受。
自那天和沈明轩闹翻后,再从换座位冷战,她可算是好几天没和沈明轩说一句话了。
她想吃那种糖了,钟棉棉委屈。
钟棉棉便将玫瑰耳钉塞他手里,“我不管,你帮了我,你得收下。”
她现在就像个强制做任务的NPC,对于辛诃来说像灰蒙蒙雾雨中的妖精。
钟棉棉伸住手抱住他的上半身,将下巴搁在他戴着帽子的头上。使劲蹭了下,吸了口空气中雨露的味道,颤着尾音眼尾发红道:“哥哥,你好像我一个朋友啊…”
“我们,已经好久没说话了。”
辛诃静静由她拥着自己,垂下眼眸并无反应,像个没有生气地苍白精致木偶。
付扬宇打开包厢走进来,玻璃桌台前摆着几瓶啤酒和鸡尾酒,段瑶正在和几个女生打牌笑闹,几个兄弟喝得醉醺醺地在沙发上倒成一团。唯独在一个阴影角落里,看见了戴着帽子低气压的沈明轩。
他今天也凑巧穿了一身黑,双手插兜,脚蹬在玻璃桌台上,旁边是几瓶滚落的酒,但看他沉默阴郁的样子,没发酒疯也没半点醉意,看着似乎是睡着了般,像有个透明地泡沫屏障将他整个人从包厢里隔了起来。
显得格格不入,冷静清醒起来。
但稍微听见一点响动,沈明轩便抬起头来,唇色略苍白地看向他。
有点干哑低磁地声音传来:
“怎么说?”
付扬宇关上门,推开堆成一片的兄弟们,用牙签插了块盘子里的葡萄,抿入道:
“跟着去了。”
听完后,沈明轩静默两秒,抬脚踏向玻璃桌台,踹得桌上玻璃杯和酒水倒一地,那笨重地桌台竟被踹得离了一角远,付扬宇刚用牙签戳的葡萄也滚落了一地。
周遭变得静了下来,呼吸也不敢大声喘着,段瑶给沙发上装睡的段岙使了个眼神,还在醒着的几人连忙悄悄退出了包厢里,留沈明轩一人卧在阴影中低垂着头。
华飞最后一个走出,轻轻带上了包厢的门,靠在墙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