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这么不小心?”一旁的他的师傅皱眉道,装裱的工作一定要千小心万小心,若是不小心将画毁了,可不是他们能赔得起的。
“这是……要举办画展了吗?”梅若鸿目光飘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自己曾经的那些光辉的时光,恍若隔世。
“是啊。”师傅在这里工作久了,自然也知道美术界的一些事情,说起来也是侃侃而谈:“这回是汪子默先生举办的画展呢。哎,听说可是很得徐暮生老先生青睐呢。我看啊,这次画展一定成功!”
徐暮生……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脑海中徘徊。梅若鸿突然想起,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个人。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在画展,以一面之词否定了他,他不会受到那样的贬低;若不是他的批评引起了记者的注意,他的过往也不会暴露于世!
为什么,同样是画家,他要为难自己,却帮助子默!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
压抑许久的愤慨和怨恨终于爆发,梅若鸿瞪大了双眼,腾地站起,将手中的画狠狠地掼在地上,夺门而出。
“哎?还真是暴躁……”老师傅忙捡起画作小心的抖掉尘土,笑盈盈的望着梅若鸿狂奔而去的背影。
*
醉马画会的画展第一天。
此次画展是由汪家与谷家联合出资举办,醉马画会全体成员参展。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子默的画作,毕竟他是被徐暮生当众夸奖过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在梅若鸿的画展失败不过半个多月后,醉马画会在同一个展厅举办画展的举动,让人们不得不有了种种猜测。
“喂,你说他会不会来?”可云看着人来人往的参观者,问身边的人。
“怎么可能不来?”汪一鸣百无聊赖的向门口张望着,十分期待:“我特意让人将子默他们办画展的事情透露给他呢,他要是不来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可云有些同情梅若鸿了,瞪了汪一鸣一眼:“人家都老老实实去工作了,你还不放过他。”
汪一鸣无辜的摊手:“他老实工作?若不是我让人照顾他,就凭他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谁会收他做学徒?我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彻底的无可救药了。结果呢?学徒当了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对师傅指手画脚起来,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的,他以为他是谁?这种人,没才还敢傲物,谁受的了。”
“你把子默带坏了。”可云看着站在画展门口,西装革履迎接来宾的子默,惋惜的感慨,“他居然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非要在这里办一个画展,给梅若鸿一个鲜明的对比,一个沉重的打击……”原著里那个先是烂好人、后是没头脑的汪子默哪去了?为什么突然无耻的这么有格调?
汪一鸣无辜眨眼:“这关我什么事?而且要把这事透露给梅若鸿的还是子璇呢,我只是按吩咐办事。要是那个梅仙人深深受到伤害,也不是我的错。”
“你们也不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可云瞪他。
“梅若鸿而已,他能怎么样?”汪一鸣不屑的笑,“杜世全彻底恨死他了,也让杜芊芊与他断绝了往来。就他一个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我们可是都指望着他过来好好闹一场,给这次的画展多增加些噱头呢。”
真是恶劣!
可云扭过头不睬他,但视线不自觉地也开始向门口飘。
汪一鸣也不管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伸手将可云的肩揽在怀里,笑嘻嘻道:“没办法嘛,有时候天才也是需要庸才和蠢材来衬托的。”
果不其然,画展开始不过半个多小时,梅若鸿出现了。
一如既往的邋遢模样,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胡渣,不修边幅的衣着,就那么直冲冲的闯到了展厅之中,全然没有意识到为何守在门口的保安没有拦住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他。
他在第一幅画的前面站下。
那是子默的画作,画中是一个白衣的女子,正坐在一架钢琴的前面十指跳跃,面容娴静温婉。梅若鸿认得,这是子默的女友。
闭上眼,他的眼前浮现的是他为芊芊做的那幅画,那副胸口刺着红梅的画作。那副充满了感动和爱意的作品,丝毫不会比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