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野瞳一听,将手中的花,往流苏身上扔去,“你乱说什么?这这么可能?!以为我去抢亲就是喜欢她吗?我是很在乎她,可和爱情无关。我说过的,我若爱一个人,便会爱到底,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你忘了吗?”
流苏听了,笑容凝固在脸上,顿了顿,然后弯腰将花捡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说道,“逐野瞳,我很在乎你是不是幸福,你知道的。请你不要刻意关上心门,把你的心,朝诺敏打开吧。”
“我的事,你不要瞎操心。”逐野瞳别过脸去。
“好吧,我不操心。”
“你生我的气了吗?”
见流苏的声音突然黯淡了,逐野瞳连忙转过身去,问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常惹她,又怕她生气,她一生气,他就紧张。
“不,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流苏往前面凉亭的方向走去,逐野瞳跟在后面,两人慢慢走着,“我只是在想有关天长地久的问题。”
“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和他天长地久,逐野瞳,我真的好想好想,可是……这似乎是一个奢望了。陆姑娘说没有办法了,师父说没有办法了,师父走遍大江南北寻医,大家都说没有办法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那一剑,生生夺了他的命……如果没有这一剑,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会相依为命,执手到老,看日出日落,看着绮罗和不悔长大……”
流苏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在逐尧皇和绮罗不悔的面前,她从未露出如此沮丧和悲痛的表情,而现在,在这个最好最好的朋友面前,她无法再忍了,所有的哀伤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逐野瞳,我很蠢,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流苏抬手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你干什么?!不许你虐待自己!这不是你的错。”逐野瞳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她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
“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他,我都好恨好恨自己,其实我知道,他也是,他也在为曾经忘情的事情在自责,在心痛。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说,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其实都痛到无法呼吸了。”
逐野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想要抚平她的伤痛,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流苏,如果他活着,你才会开心,对吗?”良久,他问。
“我好想他活着,活到白发苍苍的时候,那样,我会真的好开心。”
“嗯,我知道了。”
逐野瞳轻拍着流苏的肩膀,只要他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逐尧皇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流苏。
“咳咳……咳咳……”
他的脸,愈发苍白无血了。
“苏苏,抱歉,不能陪你天长地久了……”
血,流下,如樱花绽放。
明明天空有光,他的视线却开始模糊。
“苏苏……苏苏……”
……
“华神医……”
“十三爷?卑职叩见十三爷……”
看到突然出现的逐野瞳,华天诚放下手中的腰方连忙跪了下来。
……
当年4月,逐尧皇携流苏赶回曜京,正式颁布圣旨昭告天下,立小王爷逐不悔为日曜皇朝新太子。
帝后二人、长乐公主,十三爷逐不悔,新任护国大将军无崖子、十六公主逐云霓一起见证了逐不悔人生第一个重要时刻,文武百官们发现,整个册封太子的仪式上,长乐公主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有人认得这把匕首,他们说这是冷面阎罗逐四爷的,上面还刻着一个冽字。
而十七公主冷眉始终不见踪影,逐尧皇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找不到。她像一阵烟似的消失不见了。
圣旨曰:
尧皇登基以来,殚精竭虑,一脉相承,保乂万邦,天心笃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年于兹矣。
今,皇长子逐不悔,年三,天姿聪颖,仁慈豁达,恪尽孝道,勤习政务,品行良好,将来可为天下君,册皇太子,移居东华殿。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