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吓了一跳,深怕那孩子伤到叶琼,不自觉地伸手一挡。
谁知这轻轻一挡,恰好撞在了那孩子的肩头,反倒无意中推了那孩子一把,那孩子一踉跄,左脚绊了右脚,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那孩子后脑着了地。
事发得突然,谁都没来得及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妇人,那妇人冲了过来抱住那孩子哭嚎道:“豆娃子,你怎么样了啊!”
叶琼也十分惊讶,但是嗓子与胸口处的疼痛让她无法开口说句完整的话,她只能向叶瑾和张景之比划着,叶瑾还一头雾水,张景之已经看懂,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腕,说:“别摇,撞到头的孩子是不能摇晃的,只能平躺。”
张景之的力气极大,那妇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箍上了铁镣铐,只能放手。
张景之亲自把那昏迷过去的孩子放平,向还傻愣着的庞氏说道:“快去请大夫吧,这孩子,还有我师姐都需要诊治。”
庞氏忙“哎”了一声,忙说:“大夫昨夜就到了,是在这里看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
张景之蹙了蹙眉,回头看叶琼又向他比了一个手势,便亲自小心地抱起了那孩子,说:“去整理个干净的院子出来吧。”
庞氏忙应了一声,亲自走在前面带了路。
叶琼也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那妇人拦住了路,那妇人说:“你不准走!你的小厮被人看到放火,你的丫鬟又推了我儿子,你必须给个交代!”
叶琼紧紧地皱起眉,叶瑾气得简直想骂人,开口便说:“你这泼……”
叶琼在叶瑾要把“泼妇”一词骂出口的时候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打断了叶瑾脱口而出的话。
叶仁良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圈脸上带着愤恨的叶家族人,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难怪叶家嫡支能出大官,叶家的旁支却几代里都没出个出息子孙。叶琼能让韩国公世子心甘情愿称呼她为师姐,叶家的族人却连局势都没看明白!
试问会有哪个放火之人,会将自己也差点烧死在火中?
叶仁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让一让,让琼姐儿先去看大夫休息。你不要忘了,昨晚若不是琼姐儿她师弟当机立断拿斧子把门劈开,琼姐儿也要丧身火海里了!”
那妇人抖了一抖,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让了位子。
叶琼向叶仁良行了一礼,才被搀扶着退了下去。
叶玫和叶琴早在张景之带着孩子走的时候,就退了场。
叶仁良立在原地,又吸了口旱烟,骂了一句“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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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夫吃药又是一番折腾,等叶琼真的能坐下休息的时候,即使是她也觉得头痛欲裂,但还是写了字条,递给叶瑾让他去喊叶二过来问话。
叶瑾心疼小妹,却又不敢多劝,咬了咬牙只能把叶二喊了过来。
因是乡下,又有叶瑾在身边,不必太忌讳男女大防,叶琼便一边写字,一边让叶瑾转交,第一张字条上写的是:我信你,你是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二见到那“我信你”三个字,就流着眼泪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小的昨晚确实是在粮仓。但我没有放火,我也不知道那火是怎么起的,我昨晚是去见一个人的……”
叶瑾便替叶琼问道:“你是去见谁的?”
叶二见已无法隐瞒,便说:“是,是叶家的表姑娘,庞夫人的外甥女庞玉娇。我从前没有被姑娘重用的时候,就住在庞家的隔壁,和她是青梅竹马。我来这才知道她也在叶家田庄做客,昨晚就是去见她的……”